“是、是的,就像我刚刚向您解释的那样。”夏芙咬唇,她睁着狗狗眼,小心翼翼地说,“我还是天残Beta,这个您可以让人来做检查的。”
“……”皇帝沉默下来,眯起红眸审视着面前的少女。
“这个理由不足以令我放下戒心,小猫。”
夏芙的思路断在这里。
“知道了,明天为你拿来药物。”
在她吐出话音前,皇帝便颔首淡声道,随即颇有自控力地收回视线。
青年金发披散在身后,黑靴轻踏,转身去处理事务前最后抛下一句叮嘱,“睡觉吧。”
夏芙:?
她眨眨眼,困惑地看见皇帝尊贵的身影从自己视野里离开,与天花板对视片刻后,她一下翻起身,跪坐着悄悄打量那背对着她,高大坐在案桌前的身影。
睡、睡觉?诶,不检查了她吗??
夏芙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皇帝在收回对她的耐心,专注工
作后,她看着对方的背影,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是皇帝的寝床,虽然是营地简略版的,可她怎么能、就这么让她睡觉呢?
她身上的嫌疑还没有解除呀……
……
深夜三点左右,夜晚陷入全然的寂静。
钢笔利落且颇具有杀伐感地写下最后的战略重点,皇帝在灯光下微微闭眸沉思,片刻后,他清明睁开双眸,站起身来,朝后方走去。
床上的女孩已然不见踪影。
弗雷德里希脚步停在不知何时从床上偷偷溜下来,趴在床沿处睡得正香的少女面前,红眸注视她片刻,便微微轻叹,伸手再度将她提到床上。
这次他记得温柔了一些。
他虽对这孩子有兴趣,也有意弄清对方身上的谜题,不过此刻尚不是好的时机。
因克莱斐尔之事,弗雷德里希在刚刚看见这女孩身上的红痕时便意识到自己心中因此事含上怒火与戾气,刚刚对待被绑起来的少女,他自然被诱发了心中隐藏之久的施虐与掌控欲,下意识地想让这孩子对他祈求哭泣。
就像他意图克拉斐尔的愚民们有朝一日会放弃令他们的死亡的野心,卸下一切尊严,对帝国的荣耀顶礼膜拜一般。
但弗雷德里希同样意识到;
面前的只是个无害的、被绑一会儿就会浑身留下痕迹的小猫而已,她不是克拉斐尔的人,他不必如此对待她。
“……不睡床,”被放到被褥上时,睡熟的少女软软地抱紧他的手臂,
“我……不能睡。”
“睡吧,小芙。”
青年缓和声音,抽出手臂,掌心抚了抚她的脑袋,替她顺去那些睡乱的发丝。
战略有了初步构思,平复心情后的皇帝显现出难得的宽和,然而面前唯一承受着他恩典的迷糊臣民却并未意识到。
“不能睡,陛下好恐怖,我……要远离。”
弗雷德里希:……
停顿的一瞬间,他手臂再次挂上小猫牌挂件,思索起自己刚刚的举动是否给这孩子带来了心理阴影。
“无碍,睡吧。”
他轻轻拍了拍少女柔软的脑袋,再次转身,离开寝床边时,他没再回到案桌,而是带着拟好的战略布防,大步走向门外。
“陛下。”
守夜的一排侍从看见他的身影后,立刻齐齐恭敬后退躬身,对君王行礼,皇帝低沉“嗯”了一声,穿过走廊,将顺带拟好的折子随意抛给身后慌慌忙忙接住的侍从。
“传我的旨意,让伏尔特、泰森、伊利亚图过来,三小时内站在我的面前。”
“陛下,三位将军已经分别在昨夜以及两时前抵达了。”
常年为帝国征战的将军们深知陛下的性格,他们更是一路从黑暗的反叛年代陪伴帝王走向和平与繁荣的当今,现今时常无所事事的帝王并没有被和平消磨半分意志,他仍然铁血且残酷,以强势而不容反抗的手腕令胆敢在他眼前作乱的虫子死去。
“可以,让他们到营地军机处来见我,顺便问问伏尔特
。”
皇帝嗤笑一声,“平常拨那么多钱养着的军官是不是该牵出来溜溜了,一直藏着掖着,究竟是替我养着军队还是进了自家养的狗的肚子。”
“早上十点,要是在攻打克拉斐尔时还是看不到他的兵,就让他自己把自己切成块,自己去填饱那些狗的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