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明明沉砚看到了。
蓝淼淼拍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知道了,就是胎记。”
她一口咬定是胎记,可我却弄不明白,心里越发慌乱。
蓝淼淼问我沉砚看到的胎记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张狐狸脸。”我应了一句,蓦地想起什么,那只男狐狸给我的面具,“玉藻前?”
“什么玉藻前?”蓝淼淼讶异地看向我,说越发弄不明白我最近在想什么了。
我慌忙去拿那个面具,之前那只男狐狸给我的面具,淼淼一拍脑门,说她也想起来了。
“你跟狐狸有什么关系?”蓝淼淼问我。
我攥着那张面具,脑子里思绪万千,我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张脸,狐狸的脸蛋那般精致,耳畔似乎有道声音在响,谁在那儿说话。
吾为灵狐,世代效忠玉藻前阁下——
吧嗒,我手一抖,面具掉在地上碎成两半,蓝淼淼攥着我的手,用力的抓着,问我手为什么这么冰凉。
我疯了一样去搜寻关于玉藻前的传说,平安时代的一只狐妖,善于蛊惑人心,关于她的传说太多了,有人说她便是从天朝逃走的妲己幻化而成。
谁又能说得明白,只是玉藻前乃阴气所化,是极其凶狠的存在。
我与她又有什么联系。
“川儿?川儿?”淼淼喊了我好几声,才将我重新拉回现实,我身子一抖,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将那面具收了起来,蓝淼淼说有些事情到了时机肯定会解开的,我也不必要这般忧心忡忡。
这是落在我心头的一个结,不解开我很难受。
……
入夜之后,府苑门外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有人在敲击铁门,一下一下,间隔很长。
“谁啊,大半夜的吵死了!”蓝淼淼不悦,起身从那扇门走过去,我也跟着出门。
这会儿才七点过可是天色已经暗沉,如果不是有盏灯在那儿,我是不想出门的。
“啊——”蓝淼淼惊呼一声,我忙追了过去,便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鬼今湮的手扒拉着铁门,他脸色苍白,沉声道:“救救……救救我。”
“是鬼今湮啊?”我低声,去拉蓝淼淼的手,她站在那儿,脸上露出一个畅快的笑。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鬼今湮,想进来吗?”蓝淼淼挑眉,笑得那般妖艳。
府苑周遭是有结界的,鬼今湮被厉鬼追杀,能进府苑尚且可能保一命,可如果我们不开门的话,他是断然不可能进来的。
浑身是血的男人,手慢慢升起来:“淼淼,救我。”
“救你?”蓝淼淼嗤笑,这话说得好,当初他是怎么折磨蓝淼淼的,如今还想要她以德报怨,开这扇门。
我没有说话,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旁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蓝淼淼深呼吸一口气:“我可以给你开门……”
我伸手一把抓着蓝淼淼,我在摇头,害怕她一时心软将人放了进来,到时候可就完了。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你开门。”鬼今湮气若悬丝,他不住地往后面看去,鬼门九道下了追杀令,是要鬼今湮的性命了。
他是逃不出门主的掌心,唯独只有府苑这儿,暂且可以留他一命。
鬼今湮眼底是急迫的求饶,他想要进门,想要这条命,可是蓝淼淼不可能会白白让她进来。
“蓝家有蛊术,可将人制成药人,用来炼蛊,以人的躯体作为盛体,能炼出最凶残的蛊物,而我需要这样一个躯体。”蓝淼淼冷笑着开口。
她说不会逼迫鬼今湮的,他应允下来,做成躯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答应你。”鬼今湮浑身是血,蓝淼淼伸手将人放了进来。
她跟我解释,所谓蛊人,不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存在,鬼今湮每逢月圆都会承受蛊物撕咬的疼,而他绝对不会死掉。
这是蓝家控蛊的手段。
“跟我过来吧。”蓝淼淼冷笑出声,“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死了,我也会死。”
鬼今湮却说不出话来,虽说暂时保住一条性命,可是之于他的未来,会承受越来越多的痛苦!
那一晚,鬼今湮的房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鬼今湮被折腾地不成人样,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沉砚一夜未归,我心里有些担心,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过了一夜。
翌日是被荆老爷子的电话吵醒的,他连夜去了一趟九耀,急匆匆地在家里找我,也不知道他安得是什么心。
我回了荆家,老爷子气呼呼地在那儿摔东西。
进了门我才知道,叶黎背着他,擅自开了九耀那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