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因为一己私欲霍霍了这些漂亮花儿。
一场琼林宴费了半日时间,这会儿日头消了些,惠风和畅,温鹤绵没往前继续走几步便看到了谢琅,他坐在亭子中,周围没有伺候的人。
来喜把温鹤绵送到这儿,也自觉停下了脚步,显然不准备跟着过去了。
出于理智,温鹤绵是不愿与谢琅独处了,但这个场景似乎容不得她选择。
她从容走到少年对面坐下,开口道:“又谁惹着陛下了,瞧把人吓的。”
除了眼前这个人,不会有别人了。
谢琅心情郁闷,不敢说,只敢委委屈屈开口:“宴上,太傅都不看我。”
温鹤绵毫不心虚:“许久没看过这样热闹欢快的场景了,难免忽视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这句恕罪没有半分怕的意味。
听过青云的话后,温鹤绵认真且彻底的反思了自己从前和谢琅的相处,这些在她的身份是男子时尚且可以称为亲近,在她是女子时,就有些过于亲昵了。
至少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
这些都是极其容易被误会的行为。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消除谢琅的错误认知,让他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
从前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举动,她能避免的就避免。
她其实并不担心谢琅会因此而与自己离心,很玄妙,源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笃定,换做现实角度来讲,是对他们这么多年相伴的信任。
“明知道我不会治罪……”
谢琅声音压得低低的,他知道温鹤绵肯定听得到,不过也不在意那么多了,转而问:“太傅同那姓沈的说了什么?”
这些新科进士不是朝中那些会仗着自己年龄大资历老拿捏人的臣子,他们在殿试上见过谢琅,对谢琅敬畏而又恭敬,自然也没太多人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也因此,谢琅能肆无忌惮借着这个机会将目光停留在温鹤绵身上,酒意迷人,任谁看了他也觉得在发呆。
他没太注意温鹤绵说了些什么,一个恍神的功夫,沈长宴看太傅的眼神仿佛就要发热起来,实在是很让人不爽。
温鹤绵:“……”
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迎着少年灼灼的眼神,温鹤绵明白是逃不了这个问题了,索性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原话转述了遍。
她隐约记得,很早之前讲学,她就给谢琅讲过这些话了。
谢琅听完,脸上表情肉眼可见阴转晴:“还是不够稳重,听太傅说句话就激动,日后该让他多历练历练。”
温鹤绵脸色一言难尽。
真想脱口而出:难道他不是吗?
到底是按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