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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温热的血液沾上克莉的红发，白色大褂上绽放出恐怖的血花。

克莉无辜的摇摇头，眼神无措又空洞，她想跑去和目睹一切的博士解释，像往常一样拉住博士的衣角祈求。

可她脚步一顿，紧急收回了探向博士的手，反向和博士拉远距离，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过：

“唉？博士……”克莉疑惑，“我是要失去意识，堕化成异种了吗？”

博士没有丝毫犹豫，他主动靠近克莉，给了她一个几乎是刻入骨血的拥抱：

“不，你是克莉。”

“你永远只会是克莉。”

沈以温博士，他向来信奉崇高的科学真理，可面对克莉的提问，他撒了此生唯一的谎言，他违背了真实。

思维丧失，性格改变，身心控制权分离，无法控制自我，哪一个都是教科书级的异能者向异种堕化的表现。

“那我相信你，博士。”毕竟博士才是这方面的权威，比她聪明太多啦。

可在当晚，夜深人静后，克莉发动异能，使用红色荆棘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锋利的荆棘划开脆弱的身体，饥渴的攫取着新鲜的血液，艳丽的荆棘从手腕处蔓延生长，很快把她的身体当作养分，花朵开遍了全身。

很美。

克莉抬头望着乌黑的天花板，心想她果然比自己以为的残忍太多啦，明明前不久连区区破皮她都会喊疼的。

血流尽了，只余干涸的泪痕。

克莉在意识尽头想，提前了结，这样她就不会朝一日也也把博士钉在荆棘上，变成和同事一样的尸体啦。

博士对她意义特殊，谁知道等堕化为异种后，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等第二天，博士照例敲门，打算叫懒散的助手起床，却看到了死亡的克莉。

暗红的血液洒满整个房间，耀眼的红色荆棘盛然开放，克莉被荆棘围绕，睡得很安详。

博士第一次，产生了信仰上的动摇。

——是他害了克莉。

他昨天不该忽略克莉的心理，他不该让克莉服下未完善的异能觉醒药剂，他不该同意克莉跟着他逃亡。

甚至，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让克莉遇见差劲的自己。

愧疚，遗憾，悲愤，还有夹杂在冰山底面，未曾诉诸于口的隐晦爱意。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博士心想，他好像有点累了。

若以他微薄的力量，在追寻真实的道路上只能走到这里，那好像放弃也不错。

博士日渐消沉，无心研究，最后主教找到了他。

“这么颓废度日，真是浪费了你的天分。”主教又向博士许以诱人的承诺，“或许，沈以温博士，你知道‘残存’异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