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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宁戚其人(第2页)

宁戚怯怯地望着塾师,不敢回话。

赖娃在一边说道:“戚娃,你就如实说吧,我都招认了。”

宁戚这才嚅声回道:“是学生作的。”

塾师和颜说道:“既然你会作诗,不妨再作一首。”

宁戚道:“以什么为题?”

塾师略一思索道:“就以‘君子于役’,也就是征人不归为题。”

宁戚道:“先生所说的征人,是指征战的人而言吧?”

塾师轻轻点了点头。

宁戚默想片刻,又朝院中望去,只见夕阳西下,奴仆们赶着羊自牧地归来。鸡鸭也开始归栖了。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口诵道:

君子于役

——征人不归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

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

日之夕矣,牛羊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塾师击案说道:“好,吟得好。这才叫诗,它所描绘的,看似一幅田园牧归的寻常小景,而天边落日、地上牛羊鸡豚皆有归栖,唯独征人不归,对比映衬之下,征妇倚门望归,怅然凄切的殷殷深情异常真切感人。故虽为寻常小景,匹夫口声,却唤得有情人之共鸣。好诗,好诗也,竖子可教!”

说到“竖子可教”四字,当即缄口,向宁戚问道:“你师自何人?”

宁戚怯声回道:“出自您老人家。”

塾师一脸惊愕地点着自己的鼻尖道:“出自我?”

宁戚郑重地点了点头。

塾师伸手向宁戚额头摸去:“你没发烧。你既然没有发烧,咋尽说胡话呢?”

宁戚走到塾师身后,三下五去二便将一块砖抽了下来。塾师恍然大悟,一脸惊喜道:“竖子有心,有心矣!竖子可教,可教矣!”用手摩挲着宁戚头顶,一脸慈祥地问道:“你想跟我读书吗?”他怕宁戚不懂,又补充了一句:“就坐在这塾堂里读。”

宁戚轻叹一声道:“想,想得发疯。就是交不起束脩

束脩:脩,干肉。十条干肉为束脩。泛指送教师的酬金。。”

塾师道:“你尽管来学,我不要你的束脩。”

宁戚期期艾艾道:“您这一头好说,赖娃他爹那一头不知会不会答应?”

赖娃独自读书,甚感孤独,不时向他爹哼唧,想找一个人陪读,他爹不愿意给陪读人出钱,这事搁置下来。如今见宁戚想来读书,先生又愿意教,当即说道:“我爹的事,包在我身上。”

几经磋商,宁戚以负责为刘大麻子清扫院子的代价,进了刘大麻子家的塾堂。这一读便是三年,学问大进。那诗作得愈发好了,还有一些诗作,传到卫都朝歌。俟刘大麻子辞掉塾师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一个彪形大汉。某一日,他去猴山踏青,与野菊相遇。

野菊长他两岁,就住在镇子的西头,十四五岁时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只因父死无钱殡葬,嫁给了镇东郑大屠户的傻儿子俊卿。那俊卿又长野菊两岁,十七八岁了还不知道干那事。野菊也不想和他干那事,故而嫁过来四五年了,还是一个处女之身。

俊卿虽说不会和野菊那个,但他那个物件比寻常人还大,整天在野菊眼前晃来晃去,不可能不引起她的遐想,她的欲望。她想和人那个。她心中也有白马王子,这个王子便是宁戚,虽说同住一镇,苦于没有机会。猴山之游给了她一个机会,她便将侍女支开,将宁戚邀到一个山洞里,成就了好事。

两个都是年轻人,好像干柴遇烈火,烧起来没完没了,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当他们第十八次幽会的时候,被人撞见,密告了郑大屠户。按照当地习俗,男女有奸,要被装进麻袋里乱棒打死。野菊劝宁戚出逃,宁戚不干,说要逃咱俩一块儿逃。

野菊苦笑一声道:“我逃得了吗?我这肚中的孩子,怕是该有十个月了吧,说不定这一两天就要生的。”

宁戚摸着野菊的肚子说道:“你不逃,咱就一块儿死,还有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野菊道:“孩子你放心,郑大屠户三代单传,他不会把孩子怎么样的!倒是你逃命要紧。凭你的才华,只要逃到了朝歌,还怕混不上个一官半职?只要有了官职和地位,咱就不用怕郑大屠户了,咱还可以名正言顺地结为夫妻。”

宁戚终于被说服了,他一步一回头地逃离家乡,来到朝歌,噩耗接踵而来,野菊死了,野菊的孩子还没有生下便被活活打死了。继之又有传闻,郑大屠户进都来了,他是为宁戚而来,扬言要砍下宁戚的头做尿罐。宁戚不是打不过他,这事传出去丢人,所以选择一走了之。

他先来到宋国。

宋国有一表姐,极怜宁戚,将他收留。谁知表姐夫是个势利眼儿,见宁戚身无分文,冷言恶语,敲碗击钵。宁戚实在住不下去,收拾行囊,准备离去。表姐见他执意要去,一边抹眼泪,一边把些破旧衣服并几个粗黍硬饼塞进宁戚行囊之中。表姐夫自内宫当差回来,知宁戚要走,拉过宁戚行囊道:“表弟要走,我替你收拾行囊。”一边说一边去抖行囊。

表姐实在看不下去,大声斥道:“行囊我已代弟收拾了,休要操心。”一边说一边拽过行囊,还给宁戚。

宁戚背了行囊,凄凄惨惨上了路。出城前行不到十里,有一条大河拦路,正要呼船夫渡河,表姐夫率领三个大汉,骑马追了过来:“站住,你给我站住!”

宁戚不得不站了下来。表姐夫并三个大汉滚鞍下马,将宁戚围在垓心。表姐夫率先指责道:“你这贼人,我好酒好食待你,你何故偷我家金斝?”

宁戚辩道:“谁偷了你的金斝?你不要满口喷粪!”

表姐夫抬手给宁戚一个耳光:“你敢骂我,打死你个贼人坯子!”说着又是一拳。

宁戚欲待还手,三个大汉一哄而上,对着他拳打脚踢。有道是“好汉难敌四拳”,眨眼之间,他被打得头破血流。

表姐夫怕打出人命来,喝令住手。把宁戚的行囊抢在手中,兜底儿一倾,破衣旧帽,粗黍饼子,并简书散了一地。

宁戚大声问道:“可有你的金斝?”

表姐夫挥拳说道:“你再乱嚷,看我不揍扁你!”说毕,翻身上马,带着三个大汉,绝尘而去。

宁戚遭此污辱毒打,欲哭无泪,擂胸顿足,仰首大叫道:“苍天呀,你既生宁戚,又何故如此相待,我还是死了吧!”言罢,一步步涉向大河之中。

也是他命不该绝,一身负药囊的中年汉子,自东而西走来。见了地上竹简,忙弯腰拾了起来。匆匆一览,开篇写道:“牧民第一,国颂、四维、四顺、七经、六亲五法……”哦,此书乃管仲所著,能读此书之人,志不会浅矣,我不能见死不救。想到这里,转目向河中看去,水已淹至宁戚胸口。那人顿足扬简大呼道:“涉河之人,听我秦越人一言,再死不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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