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攸这样一个总是跳脱在规则之外的人出现时,无论他多么调皮捣蛋,不顾他人目光我行我素,真诚勇敢表达自己的简单又直接想法,陆珩都很想守住这份天真和自我。
与其说是守护一个人的天真,不如说是在救赎小时候的自己。
乔攸如果注定要离开,对陆珩来说不仅是失去一份感情,更是用残忍的现实告诉他:
想打破规则的心不过是痴心妄想,上天把你放在这个位置,根本就没给你选择的余地。
所以,即便乔攸想让陆珩再多睡一会儿,但没有时间了。
他把陆珩摇醒:“吃点东西继续出发吧?”
陆珩缓缓睁开眼,眼球上充斥着红血丝。
他固然疲惫,可还是坚决起身下床。
车上。
“我想找到我舅舅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在小说即将迎来结局的当下,有没有什么异样感。”乔攸道。
陆珩“嗯”了声,专心致志开着车。
车子渐渐驶入人烟稀少的村庄,这里还保留着上世纪的建筑风格,红瓦土墙,大街上随处可见闲逛的鸡鸭牛羊。
听说这里是做木材加工的,道路两旁的各种木雕工艺比比皆是。
舅舅离开晋海后就换了手机号,乔攸也联系不上他,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
挨家挨户询问。
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大光头,叫刘宇盛”,见到路过的牛都得问一嘴。
但每个人都是:
“啥?刘宇盛?没听说这么个人啊。”
村子人口不多,消息传播得快,真有外来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乔攸以为又是舅舅故意给这些人封了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什么自己打小没爹妈是舅舅养大的,什么舅舅不想耽误他选择逃到大河村谋生活,什么孩子想尽孝,希望各位叔叔阿姨伯伯
奶奶看在孩子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把舅舅交出来。
最后还要作势“嘤嘤”两声。
抱着娃娃的妇女听后感动的双目泛起泪花,一把揪起还在一边看好戏的老公的耳朵,斥责道:
“你要是认识什么刘宇盛,赶紧把人交出来,看这孩子可怜的。”
男子从魔爪中解救出自己的耳朵,越揉越红,埋怨道:
“我们藏一大男人干什么?要是见过这人肯定就和你说了,而且这小朋友说对方是来找活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子的木雕手艺向来不外传,只传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