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都城盛传,煜王殿下跟那些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混到一处去了。
李庭霄很满意。
这天一大早,他便整冠束带去了东宫。
太后倒是有几分惊讶。
两名侍女挑起帘,屋里立刻亮堂起来,暖炉熏香十分醉人。
太后崇氏接过侍女端来的热羹,漫不经心搅动汤匙:“煜王怎么想起本宫来了?”
李庭霄嬉皮笑脸:“母后可消气了?”
“消气?”崇氏捻着羹匙的手一顿,细眉扬起,“本宫有什么气?”
李庭霄颇为直白:“那日儿臣无状,把母后的寿宴搅了,特来赔罪!”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锦盒:“这不是,这几天就等这东西呢,要不早来了!”
崇氏自侍女手中接过锦盒打开,被璀璨的光晃得眯了眯眼:“这是何物?”
“金刚石,可不容易打磨呢,做进饰品里也好看,亮!”
“这就是金刚石?”崇氏稀奇,取出鸽子蛋大小的金刚石往头上比了比,“能做首饰?”
李庭霄笑道:“能!北方珠玉价高,就用这东西替代做饰物,做出来看着也不错,不值什么钱,母后戴个稀罕便是!”
侍女赶忙取来铜镜对着她照:“太后,好看呢!”
“嗯,是不错,等明个儿找银作局的来,给本宫好好弄套钗子。”崇氏满意地把金刚石放回锦盒,“听说霄儿这几日都没上朝,忙什么呢?”
“吃喝玩乐!”李庭霄表情享受,“不上朝好啊!从前都不知道人生还能如此消遣,瞧瞧,儿臣都有空大白天来探望母后了,这在往常哪敢想?母后,后宫一切都好?”
崇氏奇怪看他一眼,又端起银耳羹喝了一口:“都好。”
“寿宴那天怎么没见栗娘娘?可是身子抱恙?”
“墨兰怀了龙种,担心动胎气。”
李庭霄惊喜:“栗娘娘有孕了?天佑我湘国,可喜可贺!”
太后勾了勾嘴角,轻轻放下盅,眉间露出淡淡愁容。
“母后怎么了?”李庭霄明知故问,“江山有后
不是大好事吗?”
“是好事,只不过墨兰她自打怀孕,这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太医怎么调养都不见好,愁啊!”
“怎么不好?栗娘娘可是能上战场的女豪杰,这可不应该啊!是不是吃不下东西?听说孕期多没胃口,要不让膳房弄些酸的辣的,看她喜欢哪个?”
“吃的是少,但主要是哭,总是哭。”崇氏叹气,“本宫也是过来人,知道孕时容易反复无常,喜怒由不得自己,可墨兰这也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