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等小事?
先前好的时候跟人同吃同住嘘寒问暖,这把人扔了,连提一句都不耐烦?
李庭霄明白,恐怕是邵莱担心相处时间久了,太多人知道白知饮不是哑巴的秘密,到时候对自己这个煜王不好,所以才替自己做了决定。
算是睿智,但,就是莫名不爽!
“就算不住兵营,也不用去点卯?谁给他的自由?”
“邵执事啊!他说阿宴就不用算在亲卫营里了,也不在我们这领月钱,平日里打猎养活自己就成,亲卫营有事他再过去。”
“打猎?”李庭霄一怔。
“嗯,打猎!”提到这个,刁疆钦佩不已,“嘿,阿宴那箭法,厉害!”
李庭霄再次抬头眺望永村后山,眯了眯眼,倏然冷笑一声:“走,去永村,看看我们厉害的阿宴!”
时近傍晚,永村百十户的屋顶烟囱同时冒出袅袅炊烟。
在村民们探究的目光中,刁疆前头带路,李庭霄在他身后慢慢跟着,被村子里悠闲氛围感染,不知不觉融了进去。
“殿下,阿宴就住那家!”刁疆指着前方一个院子。
院落虽小,胜在干净整齐,连每一根篱笆墙的高度都一致,小屋的房门半敞着,门边堆了一小捆柴。
院里的炉子上烧着开水,铁壶里时不时发出“呜呜”闷响,淡淡热气蒸腾而起,轻柔蒙住夕阳。
仿佛置身于安静的水墨画中,虽未见人,李庭霄却觉得眼前画面十分温馨,一路拧着的眉头都松开了几分。
那间小屋的窗子突然里亮起微弱火光,模糊人影晃动,像是要出来了。
李庭霄的心脏不知不觉漏了一拍,几日未见,再见面竟不知该如何开场。
他暗骂自己废物。
明明是他先作妖,他要娶妻生子,他要传宗接代……他用近乎于可笑的理由拒了自己,自己有什么可心虚?该心虚的明明是他!
思及此,他翻身下马,大步向柴扉走去。
可,那屋子里出来的却不是白知饮,而是名年轻女子。
那村姑约么十八九岁,一身粗布衣裳掩饰不住苗条身材,样貌却极其普通,以李庭霄挑剔的眼光看来,甚至有点丑,起码在他看来,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出现在白知饮的家里。
这真是白知饮的家么?
他质疑地看向刁疆,收到他夹杂着些许慌乱的肯定目光。
姑娘抱起柴,隔着院墙看到不远处的陌生男人,顿生警觉,后来又见到刁疆才放心,雀跃道:“刁将军!”
刁疆不认识这姑娘,但两个村子里现在没人不认识他刁将军。
他尴尬地应了声,走上前:“阿宴呢?”
“阿宴哥打猎还没回来!将军找他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