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脸回去见溪儿,只好托刁疆过去告诉一声,说不会再回去了,过后会过去跟她一家郑重致歉。
倒不是他打算给李庭霄什么回应,而是,他很茫然,经过那天的事,他对自己感到不耻,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同时,他每日茶饭不思,因为母亲和侄儿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煎熬了好几日,这几日,李庭霄没来过,像是刻意疏远,但好在,五日后,他终于等到了他的家人。
白母和白密之秘密入府时,李庭霄不在府里,邵莱说,他一早便跟何小侯爷去云村马场玩了,估么傍晚才回。
对于他们的到来,邵莱早有准备,整个西院都给腾了出来,小厮泰金被迫回到北院的老房子里,怨气冲天,后被白知饮一块柿子糖给哄好了。
大半年未见,白母时娣慧更显老态,粗布衣裳依旧洗的干净,花白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用粗木簪叉住。
母子二人从见面起就抱头痛哭,瘫在床上的白密之也跟着抹眼泪,邵莱见了,心头酸涩,为他们安置好一切,便把西院留给他们。
白知饮跟母亲一番嘘寒问暖后,便给她讲了如何认识煜王,如何背叛潘皋随他回了天都城,如何惊险躲过湘帝降罪等等,只捡简单的说,可时娣慧却轻易在儿子的述说间看清到了其他东西。
她擦干泪,淡淡问道:“饮儿,我们这次从潘皋出来也格外凶险,多亏煜王殿下派去的人,娘亲只是不懂,平白无故,煜王殿下为何要帮我们?”
白知饮不太敢看母亲犀利的目光:“殿下他……是个好人!”
时娣慧看了眼床上瞪着大眼望他们的白密之,转身出屋:“你跟我来!”
他们去了隔壁屋子,时娣慧神色严肃:“跟娘说实话!”
白知饮挣扎半天,终于尴尬地说:“煜王殿下他,向儿示好。”
时娣慧舒了口气:“哦,我说呢,娘看你也……”
白知饮赶忙说:“儿没答应!”
时娣慧诧异。
知子莫若母,刚刚白知饮在提起煜王时,脸上神态完全是自然流露,丝毫没作伪,有崇敬,有钦佩,还有一些她这个母亲也没法说清的东西,似乎是……羞涩?
她问:“为何没答应?饮儿不喜欢煜王?”
白知饮艰难笑笑,有些麻木
地说:“娘,你知道的,两个男人又不能生孩子,跟他在一起,我们白家岂不是断了后?”
他话音未落,时娣慧的拳头就重重落在了桌子上。
白知饮被母亲吓到,不懂她为何突然动怒。
“娘亲……”
“饮儿,你糊涂,迂腐!你不能仗着别人的喜欢就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