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映在元秋眼里只让他觉得反胃,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可换了个芯子,一举一动都让人厌烦。
不过这不是很好吗,谁不喜欢乖顺的东西?
他转身就走,步履很快。
桃决感觉到朝长陵似乎要追,加大手中力气:“长陵!”
他对上她的目光,顾不得再伪装,因为已经没用了。
只能颤巍巍地祈求:“你别走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又能和你在一起了,难道我们的情谊还比不过一个元秋?”
她摇头:“这和情谊的轻重无关。”
“可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山尘对我做了什么吗?”
她没有打消念头的意思,桃决只好拿出最后底牌。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我被他……被他折磨了一千年。我的神魂在这千年里受尽煎熬,我不能反抗他,我不敢!可我知道,长陵会来救我,哪怕在那个小境界里,我也一直在等你。”
他眼中含泪。
“可你没有来,来的是元秋。”
“元秋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咎由自取,他早就知道我被关在那里,可他一直瞒着你,他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死!”
朝长陵总算挪动视线看他。
桃决的心紧张得直跳,他知道长陵可以看清元秋的本性。
他的脑袋被轻轻拍了拍,就和曾经一样,可不一样的是,朝长陵放下手,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袖上摘去:“我明白了,他对你做了不好的事。”
“我会让他给你道歉。”
“可我不能不去。如果我不去,那个坏脾气之后可能又要偷偷掉眼泪了。”
“长陵……”
“桃决,你在这里等着,师兄和黄解一很快就会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再也拦不住朝长陵。
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从来没有,谁也不能。
在裂缝彻底闭合之前,她追着元秋走了进去。
地宫外有无数御敌法阵,各个威力强大。
元秋记得山尘曾经这么说过。
所以就算朝长陵追来又能怎么样,除非不要命了,不然她敢进来么?
朝长陵的确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窄得仅供一人通行,走一步就会踩到一个法阵,避是避不开的。
那些法阵对元秋似乎只拦出不拦进,对她多半不是。
……没办法了。
“轰!”
爆破声突然在暗道中响彻,元秋往后一瞥,竟然看见最后方的法阵被统统击碎,灰尘伴随着火光唰地在空气中炸开,待烟雾散去,是朝长陵执剑的身影。
她竟然用剑把那些法阵个个劈开,是一副铁了心要追上来的架势。
“……”烦不烦?
他咂舌,扭头加速脚步。
地宫最下层只有一扇门,元秋拨开门锁,侧身而入,反手要关上门时,朝长陵的剑柄砰地抵在了门缝中,力气大得出奇。
他知道这门多半是关不上了,冲她讥讽地笑:“难为真君大人追了我一路,法器我已经还你了,你不知道纠缠不休的女人很惹人讨厌吗?”
这挑衅对木头脑袋似乎不起作用,她捏住剑柄的手一转一拉,厚重的门扉竟然轻易就被打开,元秋转身想跑,她一把拽住人的手脖子。
二人的身体相撞,元秋抵抗的力气不小,她费了些功夫将他推到角落的地上,剑刃钉入地面,而另一边是朝长陵的手臂,元秋躺倒在地,既不能往左也不能往右,上头压着个朝长陵,他不得不抬眼与她对视。
“桃决为什么占据了你的躯体?天枢台的祭坛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去撕那道符的?山尘?”
她一连问出好多问题,元秋冷着脸没有回答:“我不是元秋。”
“你是。”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