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炼丹炉交给白阳真君,让黄解一有事玉简告知,她御剑回了趟居所。
院门的剑气还在,朝长陵走进去,遥遥就看见那道雪白的身影。
似乎是睡着了,靠着椅背,手撑在颊边,身后昏暗的底色衬得他肌肤透明一样的白,似乎再等一等,那逐渐往前蔓延的黑暗就会轻易将他吞噬。
脚步声吵醒了元秋。
他细长的眉颦了颦,被打扰的不悦在看见朝长陵后倒是散了一些。
“你去哪儿了?”
朝长陵倒了杯清水给他:“我找到了一个办法。”
元秋也没问是什么办法,眼睛还有点迷蒙:“喂我。”
她刚把茶盅放到他面前,手一顿,又拿起来送到他唇边。
元秋的唇在夜色里显出一种淡淡的红,宛如点睛之笔,是雪白中让人挪不开眼的一抹重彩。
他就着她的手微微仰起了头,喉结暴露无遗,随着吞咽轻轻一颤一颤的,朝长陵有种自己在喂养小猫的感觉。
她注意力一瞬间不在喂水这件事上,手就偏了一下,水从唇边洒出来,元秋被呛了一下,他眼睫垂了点泪,不悦地抬眼看向这边:“真君大人连喂水都喂不好?”
朝长陵道:“确实是第一次。”
“你要不是第一次还得了……”
他这下是被迫清醒了:“所以你找到不用我死的办法了?”
算是,但也不算是。只能说是可能性。
她不答话,元秋也没再追问。
自从花厅里那事之后,他対这个问题似乎就不再执着了。不管是被她关在这里,还是対她说的会想办法,他一句反驳都没说,听话得很异常。
就像真的不打算去死了一样。
“朝长陵。”
“?”
思绪被打断,是元秋忽然问她:“你身上,有什么伤痕吗?”
“伤痕?”
这问题有够突然,她挑眉想了想:“剑茧算吗?”
“那算哪门子的伤痕。”
“那就没有。”
“我想也是。”
他眯着眼睛往后一靠,抱着手臂道:“我之前那么多次咬你,结果没一次留下过印子。”
修士的身体恢复能力非同寻常,连断指都能再长出来,更别说区区牙印。
“所以呢?”
她没懂这话的用意。
“我以前一直在想,必须得在你身上留下一点只属于我的痕迹。不管你会不会痛,那都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想要这么做。”
朝长陵:“……”
“为了什么?”
她好像真的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元秋不免又在心里讥诮了句木头脑袋。
“不过现在不想了。”
“我现在想要另一件事。”
他突然将衣襟缓缓往旁扯开了一些,颈项到锁骨这一片雪白的皮肉上还没有鞭痕,是细腻柔软而没有瑕疵的。
朝长陵知道是因为她摸过。
他歪着脑袋,手在自己的颈侧抚了抚,斜着眉眼看她。
“你想不想在这里刻一个永远只属于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