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疑惑地打开门,对着外面怒声呵斥道:“谁!”
四周一如既往的静悄悄,好似刚才的巨大动静是个错觉。
关门的时候,一阵风擦着他的肩吹过。周凡冬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道:“见鬼了。”
周凡冬是个谨慎的人,他不至于意识不到这事儿的古怪,于是赶紧跑回去,跟刚抽完第一管血的汤丽说:“不对劲,咱们今天不能继续了。”
“怎么?有人来了?”
“没人!”周凡冬道,“就是没有人才有问题!这可是湖山庄园,谁会闲的没事来砸门玩儿?”
汤丽想了想,对周凡冬说:“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我都说了,做任何事情,不要自己先心虚。”
“可是——”周凡冬顿了顿,看向昏死过去的江烬,问道,“他怎么了?”
“挣扎得厉害,断了两根针头,只能先弄晕了。”
“那正好,这房子就不能待了,带他换地方。”周凡冬小声嘟囔,“这事儿要是被人发现,联盟法庭非得判死我们不可,一定要小心。”
汤丽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等咱们儿子以后进了‘那个地方’,联盟法庭算什么。”
“八字没一撇呢!”
“那现在怎么办?承儿那边还等着换血,送过去都得一天一夜,没时间耽搁了。”
“……你先把他关着,我得去查一下监控。”
汤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跟着周凡冬走了出去。
两人前脚关上地下室的门,下一刻,被绑在手术室的江烬就睁开了眼。
或许是刚才汤丽给他打了镇定剂,又或许是接二连三的冲击令他大脑空白,总之,他看上去并不怎么惊讶于眼前的一切。反而平静得过头。
江烬已经十分清楚状况了。
六年前,周凡冬和汤丽把他从福利院接回来,第一次抽他的血时,他们说是为了做检查。
事实上,他们是需要用江烬的血,来给他们的亲儿子周以承救命。
在江烬以前,他们已经用同样
的手段,“领养”了四个孩子,但周以承的病不见好转,只是徒劳地拖延死亡的期限。
直到他们带回了江烬。
那时候江烬并不知道自己的血液特殊,既是致命的武器,又是救命的良药。
连研究了小半辈子“异能血脉基因”的汤丽也很意外——他们只用江烬的血给周以承输过一次,周以承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