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拉过他的手,温声细语地劝慰:“不能换一个吗?”
神明在上(6)
乌洄睁大眼睛,“你们为什么都叫我换?”
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小顺子听到也是让他换一个,母后也是,阎怀悯本人都没叫他换,他为什么要换?
旁观者清。
乌洄年少喜欢的第一个人,便是地狱难度。
“你把琰王看得太简单了。”皇后缓缓道,“他今日对你客气,不过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他是非常危险的人,手握重兵,若他日后生出野心,你当如何?”
乌洄道:“我便锁住他的手脚,日夜关在我宫内,除了我身边,他哪儿也别想去。”
皇后探向他额头,喃喃:“什么时候开始歪的……”
乌洄语气坚决:“儿臣不会换,儿臣只要他。”
皇后没能劝下他。
认定的人不会变,这随了她和皇帝。
乌洄出宫的计划搁浅,待皇后离开后,他发挥身份的好处,让人进琰王府传琰王进宫。
“殿下。”小顺子忧心道,“万一琰王不来呢?”
乌洄把玩着阎怀悯上次留在殿中的玉佩,“若是不来……”
“就出宫抢人。”
他是大璟唯一的皇子,他要什么得不到,区区阎王,他非要得到手里。
半个时辰后。
传来阎怀悯入宫的消息。
“殿下。”
一抹身影进入殿内。
乌洄垂眸玩着玉佩,对出现的声音充耳不闻,直到那抹身影行至面前,挥手让小顺子退下。
阎怀悯从他手中取走玉佩,桌面碎掉的茶盏故意没撤,放那儿给阎怀悯看。
“殿下在闹脾气?”
乌洄淡声道:“我从不闹脾气。”
“是么。”阎怀悯不置可否,“不知殿下叫臣入宫,又晾着臣做什么?”
“晾不得你?”
乌洄伸手,“玉佩还我。”
“晾得。”阎怀悯不还他,“殿下就这么点耐心。”
乌洄没耐心?
乌洄凉凉开口:“哪里是我晾着你,分明是你晾的我,我天天找你,你总是不冷不热的,现在好了,你要成亲了,新郎不是我。”
这一通话逗笑了阎怀悯,眸中浮现淡淡的笑意。
“谁说的臣要成亲?”
“早晚的事,媒人快把你家门槛踏破了。”
阎怀悯没说话。
二人在无声中对峙。
乌洄忽然开口:“我是不是真的不该任性?母后说得对,有的人注定就是不可能的,无论我付出什么努力,有些事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铁树不会开花,我再怎么浇水,铁树只是铁树,我想要花,只能强求能开花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