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洄点点头:“大实诚。”他又说,“太守规矩的人,可得不到奖励。”
裴徊野依旧保持原样,目视前方。
“奖励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别人给的,自己未必想要。”
乌洄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你想要什么?”
雨愈下愈大,啪嗒打在伞面上,除了天地敲出的雨声,再听不见其它。
雨落在裴徊野肩膀,音色几乎听不真切:“全部。”
到宿舍楼下,乌洄的裤脚几乎全湿了。
而裴徊野更惨,半边身体全打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隐约的肌肉轮廓。
伞下的他眉目黑亮深邃,“回去吧,别感冒了。”
乌洄勾唇,顺着他说:“好哦,谢谢学长。”
“……”
裴徊野一向有耐心,得不到奖励也没关系,这本就不是他的目的。
然而,他在要走时,乌洄叫住他。
“等等。”
裴徊野驻足,见乌洄转身上楼,下来时手上多了件外套。
身体尽管只是数据捏造,乌洄照样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楚羽的衣服全部被他换成新的,这件外套偏大,大了他一圈的裴徊野正好能穿。
他递过去,“学长衣服都湿了,穿件外套比较好。”
-
裴徊野的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规格比总统套房还奢侈。
乌洄给他的外套被原封不动地放在床上,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只围了浴巾。
毛巾随意搭在肩上,裴徊野目光低垂,看了那件外套半晌。
今天没有碰到乌洄,但他们离得太近了,青年身上的冷香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引起肌肤表层可怕的颤栗。
裴徊野手指抚过那件外套,似乎能感受到乌洄残留的气息。
倏然,他抓住外套抱在怀里,手臂青筋突起,他埋头汲取上面残留的味道,仿佛沙漠干涸的旅人终于接触到水源,无比饥渴,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怀着宁愿溺死的心一头扎进深水里。
太淡了,淡得几乎没有。
不够。
完全不够。
“裴徊野该到宿舍了吧。”
乌洄洗完澡换身衣服,舍友还在上课,宿舍就他一个人。
他懒懒靠在沙发里,“剪秋,调出他那边的画面,看看他在拿我的衣服做什么。”
系统在乌洄手里有最大的权限,只要不影响小世界运行,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剪秋保守估计过,就算乌洄哪天想毁灭个小世界玩玩,他们老大也会炸个小世界当给他放烟花。
放在桌上的眼镜边框流逝过亮光。
“窥探别人隐私,不好吧宿主。”
“他敢做我有什么不敢看,你难道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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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充当小型投影仪,在半空投射出裴徊野那边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