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打开车锁,沈清辞深呼吸着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拉上安全带,热的神经一点点的碾碎理智,“咔哒”,他偏头望向柔和车灯下apha立体的侧脸,呼吸变重。
莫离淡淡地瞥他一眼,带着些许警告,示意他别乱来。
皮肤微微泛红的apha闷不吭声地坐在副驾驶上,乖乖收回了自己不干不净的视线,垂头望向脚尖。
明显的呼吸声在车内响起,莫离动车辆,余光扫过扶手箱。
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要沈清辞不颠,他绝对不会把自己这支宝贵的抑制剂让给他,至于易感期痛苦怎么办?自己熬着。
谁让他自己不在办公室里放抑制剂。
活该。
低调的野马以平稳的车辆驶入市区,莫离目不斜视地开车,身旁偶尔会响起几声低吟。
浓郁的雪松味道闷在车窗锁死的车内,几乎凝为实质,白雾爬上玻璃,遮掩视线。
路边的路灯模糊成一个个橙黄的光球,光斑细碎,莫离被这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弄得有些头晕。
手心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握紧方向盘,晃了晃脑袋。
集中精神。
他不能开窗散味,法律明确地规定易感的apha和oga不能在待在公共场合。
一旦不遵守规定,引起其他人易感或是伤害到等级较低的ao人种,不仅要承担双倍赔偿,还要服刑。
a国执政官当然不会蹲大牢,但更不能引起争议。
“你明知道自己易感期,为什么不提前准备抑制剂?”
车辆停在公寓楼下。
莫离润泽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嘶哑,像是玉石上雕琢出的蜿蜒纹路。
手指拂过的感觉一定会十分美妙。
满身大汗、浑身湿黏的apha勉强睁开眼睛,手指颤抖着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踉跄着下了车。
“……没有就是没有。”
他易感期按理说是在月初,还有几天。
抑制剂的保质期很短,注射式的稍微长一点,但也要在一个月内使用。
或者,其实他抽屉深处有一只抑制剂,只是他没有找到,摸到看到不代表抑制剂真的存在。
他更想要人类的温度。
apha神志不清地靠着车门,睁开一条缝的眼睛迟迟看不到驾驶座车门打开,心底焦急又烦躁。
他忍不住敲敲车窗,按捺住性子皱着眉询问:“你怎么不下来?”
“你已经到家了,我下去做什么?”
莫离讶然。
“……我有件事想和你谈。”apha深呼吸几下,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
莫离打开扶手箱,想从里面掏出一枚镜子,无果。
他真想让沈清辞看看他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呼吸凌乱,眼睛冒光,整个人从副驾绕到驾驶座。
打在车窗上的灼热呼吸凝成白雾。
从头丝到脚尖写满了赤裸裸的欲望。
莫离要是想和apha有一段不解之缘,倒是可以考虑下车,可惜他没兴趣。
不顾车外开始失智癫的apha,他换挡倒车,准备走人,然而动机刚刚嗡鸣,一只拳头就直接砸进了车窗。
血液从拳头上流下,莫离吓了一跳,脑袋空白一片。
他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抓住车门,手背上青筋暴起。车门向外凹陷,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