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刚倒好的热水连同药片一起递过去,“呶,饭后来两粒,精神一整夜。”
松月被他逗得笑了一声,又很快拧紧眉毛,“你才十八,怎么老气横秋的?”
孟河山睨了她一眼,“碰到你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谁能忍住不老气横秋?”
这讲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就让松月想起大学时代的赵淳。
果然是亲兄弟俩,都是爱操心的命。
松月靠在沙发上,慢吞吞地把药喝掉,“你看一下机票,订两张最快的飞回榕城的。今天夜里有吗?”
孟河山打开手机,瞅着凌晨两点的机票,脸不红、气不急,淡定地摇了摇头,“最快也得明天上午十点,要不然就得等下午了。”
“那就明天上午十点。”松月起身,将杯子放回置物柜上,伸手朝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另外麻烦你再订一间房,今晚咱们就不挤在一起了。”
孟河山本来还在为自己的小伎俩得逞而洋洋自得,闻言顿时垮了脸,磨蹭到松月身旁,哀怨地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就一晚,就一晚都不行吗?姐姐你就这么狠心,非要赶我出去?”
松月:“……”
孟河山接着哀嚎,“你瞅瞅,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把我冻坏了,你不也心疼?”
松月呵呵,“我不心疼,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那……那……”孟河山词穷了,半晌,无赖地往门框上一靠,“那你给我一个必须搬出去的理由。”
松月刚一张口,他已经竖起食指晃了晃,“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鬼话,更亲的事都做过了。”
松月:“……”
见他油盐不进,松月咬牙道:“你知道我每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以后,一醒过来就发现一条热乎乎的胳膊横在腰间抱着我,是什么样的恐怖故事吗?”
孟河山迟疑了下,“这么说,跟我睡在一起,你觉得舒舒服服的?”
松月:“……”
孟河山:“还是说,你想换一条冰冰凉的胳膊?”
松月:“!!!”
牧山乳业这个项目,让松月对李正大失所望。她返回榕城以后,上班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李正作为投行部的负责人,自然不会向她做什么解释。
两人并肩作战了六年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就生分起来。
哈尔滨的项目已经收尾,昆明的暂时没其他进展,牧山乳业这边又把她踢出局,除了日常上班处理文字材料,松月并不需要出差,她忽然有了一小段难得的空闲时间。
早起健身、冲澡、吃饭、上班打卡、下班打卡。
生活突然恢复了规律,她反而开始不习惯。
松月自嘲,被资本家pua惯了,她都变得不像个人了。
上班累成狗的时候,想休息。真的有时间休息了,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