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数了七万多只羊也没能睡着,最后白嫩的羊sa还变成了凶神恶煞的真田大人,吓得她连忙跳起来k书,用功到连自己都觉得该要热泪盈眶。
“还好吧?”柳一脸平静,事实上她能撑到现在他已经觉得相当意外了。
从早训开始,她一直没停歇的打哈欠,搞得周围的人都被传染似得疲累,恨不得马上滚到床上抱着被子睡个够。
她本人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照样用扭伤的手记几笔笔记,偷看会闲书,偶尔也听听课。让一直把这些尽收眼底的他多少有些佩服,这等忍耐力连男人也未必拼的赢。
“放心,死不了,还有几分钟可以吃饭?”歪着脑袋看他,发现仰望看柳才是最好的角度。那头不很短的褐发被打理得很好,整齐柔亮,他的下巴微尖,棱角分明却不过分阳刚,和他纤长的身体很是搭调。
“再过两分钟就可以了,你想吃什么?”柳稍微盘点了下不算太瘦的荷包,要请她吃一个月的中饭,按食堂的最高消费来计算。虽无破产之忧,也有穷酸之境。
“随意,我昨天说那些不要吃的别点就好,你买的时候顺便带份给我就行了。”季颖懒洋洋地跟在他身后,依然是哈欠连连,但眼底却闪着灵动。因此那条不知从哪伸出来的腿也没能讨到便宜,动作轻快的她在第一时间扶墙高跳,不但没有被绊摔倒,反而将那人踢得生疼。
“你的运动神经不错。”柳冷冷瞥了眼那些尴尬的女生一眼,收回原本打算扶她的手,没多说什么。精明如他自是清楚,女人的争斗他参与越少,对她其实越有利。
“谬赞,班门弄斧了。”季颖连回头看一眼都懒,是谁干的对她来说没差。反正要别的没有,拼骨头她有一身,不怕痛就尽管来,奉陪到底没有问题!
“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有自信是好的,但女生的嫉恨心强,报复欲更甚,她越难斗,她们就更想赢。
“我会的。”话是这么说,表情却依然闲散,季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冲他们招手的仁王对面坐下,“怎么,真田不一起么?”
一片沉默,然后是齐齐的转头。直接看到的是和丸井一桌的真田,正在他愕然的眼神中快速进食离去,独留孤零零的小猪一只,对着满桌美食不知所措。
“他下午有个会,别担心,部里因为有雅治在,大家都很习惯出糗和看恶作剧,真田也不例外。”幸村朝丸井打个招呼,让他过来一起坐。
“不过你也太绝了点。”仁王轻笑,连他都佩服。
丸井抱着自己的饭盒,贪婪地看了眼队友的,在他们刻意遮起的动作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筷子:“再惨也不如上次雅治害他穿错裤子糟啦!”
“文太!”
“我说的是实……抱歉,反正你不用介意就是了。”垂下脑袋,丸井认命地做了个把嘴塞满的可爱动作,不再废话地低头猛吃。
“恩,我不会的。”季颖笑笑,看仁王那样子就知道有他这个祸害在,真田从没能过上太平日子。她不是很介意自己是否被谅解,整人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被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可能指望别人被耍了还把你当神拜,但求不搞得大家都很难堪就好,不然幸村和仁王怕是很难做。
“不过,为什么是真田?你很讨厌他?还是说他昨天早上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柳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俗话说,要认识一个人首先要知道她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事。她和队友这么投契,又坐在自己边上,时常接触就成了种必然。
“呵呵,我和狐狸一样,从不在讨厌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季颖是明白人,当然知道他在估算什么。相信柳生他们也一样,深怕自己遭受池鱼之殃,成为下个受害者,所以干脆把话挑明了,“我以为他会像一个人的,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忍不住,这次是我不好。”
有些冷场,是因为她说的那个人并不难猜。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一个冰冷的身影,肃然英俊,实力卓越,完美到无懈可击,是每个中学网球界的人都欲挑战的对象。
除幸村外,没人能把狡诈好事的她和冰冷生硬的手冢联想到一起,光是想象他们相处的样子就足够风雪飘飘,寒风凛凛了——莫非天然型的大冰山也能鸟语花香,成就一首小蜜蜂?一想到手冢挥着网球拍扭腰摆尾地高唱着“我飞、我飞”的样子,就有种掀桌的冲动!
幸村见状,只得无声叹息,除了精明的仁王和柳,怕再没有人发现罪魁祸首此刻的表情已邪恶到人神共愤。想手冢一向严谨自律,却落得如此下场,真不知是该感叹世事无常还是恶女太恶。
“手冢真和她熟?”柳悄悄凑到幸村耳边,他实在想象无法想象,真田的反映比较符合现实。
“我也不清楚。”幸村答得有点勉强,他并没有多见她和手冢在一起的情况。圣宴时除了天王寺,她和谁都没太亲密。
“那就可能是假的了。”她笑得太坏,想不怀疑都难。
“是她的话,凡事都有可能。”幸村忆起自己去医院看她时,也是多见不二不见手冢。所以他们的关系是真是假,他也难以评估,事实上他的想法多少和柳有些不谋而合。
“就是说也有可能是真的?”
“大概吧。”幸村笑笑,多少有打发的意思。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一句信口开河的话居然会当即命中,在这毫无变化的普通日子里。
饭后是一如既往的上课,下课,训练,照旧进行得如火似荼,场边也依然是喧闹的拉拉队,中间本该无人的区域还是坐着那尊倍受敌视的大佛——季颖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