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在中午十二点开始,而他们要在为乔松月梳妆完毕后,用轿子将人抬上长白山顶。
终于在妆娘放下眉笔后,要为乔松月点上丹朱,却被乔松月握住手腕问:“祁遇呢,他怎麽还没来?”
妆娘隻能笑著说:“祁先生现在有事,等会他就来瞭。”
这已经是乔松月问的第三遍瞭,他从早上五点等到八点,祁遇还没来。
乔松月心慌的推开妆娘,他起身朝门外走去,却被澜岸派来的人拦住瞭去路。
乔松月厉声呵斥他们让路,那些人所纹丝不动。抬手不让他离开半步。
“少傢主,夫人吩咐瞭过瞭,隻有等您祭祀过后我们才能放您离开。”
乔松月争论著:“我不是要离开,我是要去找祁遇。”
那群人依旧不为所动,急得乔松月想要强行闯出去。
不远处缓缓传来澜岸的声音:“松月,你这是做什麽。”
“神服还未加身,你这是要乱瞭这场祭祀吗?”
乔松月停在门边,他被走来的云缨抓住瞭手臂重新摁在瞭梨花凳上。
云缨手裡握著沾瞭丹朱的御笔要为乔松月画上胭脂,却被一掌打开。
“你让祁遇过来。”乔松月倔得很,他觉得祁遇一定是被澜岸为难瞭,现在关在某个地方。他想要让澜岸把人还给他,没有祁遇他总是心慌,难受的厉害。
云缨却直接捏住乔松月的下颚,强行为人画唇。丹红的胭脂在乔松月的唇上晕开,娇豔像是盛开的牡丹,美不胜收。
“少傢主恕手下无理,可祭祀一事事关重大,您万可不能不懂事。”
乔松月别开头,他狼狈的靠在梳妆台边,生气的看向云缨。
云缨眉眼凌厉,虽是少年却比成人更有压迫。
“少傢主还是担心自己吧,水镜被盗,就算祁遇在这他也无法为您渡生气。”
“可祭祀却不能不进行,待会如何,您自行抉择。”
乔松月深吸一口气,他又问一句:“祁遇今日当真不来吗?”
“他来不瞭,也不回来。”“少傢主还是早些换上神服,随我们去祭坛。”
秦傢祭坛设在长白山顶,天寒地冻。乔松月坐在软轿中,一身雪白神服加身,滚边绣金色白牡丹,寓意福泽万世,腰间挂瞭一串金色的铃铛,则为驱邪降福。
软轿到瞭祭坛之下便停下瞭,乔松月赤著脚踩在冰冷的雪地中,一身纯白而又奢华的神服衬得他圣洁无比。
待他走到神坛中央,随行的大祭司递给乔松月一把锋利的短刀,然后弯腰低头恭敬的离开。
他独立天寒地冻的祭坛之上,肤色与雪融为一体。他手中握著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长而漆黑的发丝随风而动,似降临人间的神明,福泽人间。
乔松月闭上眼睛,他感到雪花落在的眼睫上,轻轻的,隻停留瞭一会就融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