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央也有样学样,脸色虚弱又羞涩歪在他怀里,咳了两声向林挚垂首道:
“劳烦大当家一路照顾,是妾身拖累大家了。”
林挚见她这幅样子,赶忙道:“哪里哪里,既然是军师的夫人,也便也算我浔江派的人!应该的应该的!”
望着贺成烨搀扶着沈琴央下船的背影,林挚不禁感叹:“真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啊!”
殊不知这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彼此扶着说的却是:
“演得不错。”
“你也不赖。”
浔江派在浙北有自己的一块不小的地盘,甚至有自己练兵的兵场,划出来专门种植粟米的农田,和跑马的马场,山庄颇具规模十分气派。
贺成烨带着沈琴央回到门派里,竟有不少恭迎着他们的人,看来贺成烨这个军师的头衔并不是招摇撞骗来的,在门派中还算有些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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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成烨一边笑着同他们招呼,一边小声同身边的沈琴央解释:“林挚此人没怎么读过书,是个识字的人他便非常尊重,才会将那二当家当神仙似的供起来。”
沈琴央听出他言下之意,憋笑道:“嗯,所以现在也给你供他旁边了?”
贺成烨眼神带了些不服气,但唇角还是勾着的,“但他识的字也不比我多几个!”
据说浔江派这处山庄是先前从一位豪绅大户那抢夺来的,因而无论是院内布景还是园林规划,都井井有条颇为雅致,很难想象这就是应韬先前所说的“土匪窝”。
林挚早先便给贺成烨安排了单独的别院,贺成烨带着她轻车熟路地往别院走。
沈琴央看着这弯弯绕绕的大小院落,好奇道:“那传闻中的二当家呢?现在可在山庄之中?”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贺成烨耸耸肩,“不知道,那人神出鬼没的,我平时和他没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留意他的行踪。再说,那人古怪的很,我不喜欢他。”
沈琴央听了这孩子气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此人不一般,还是多留意一下吧。”
贺成烨嗯了一声,“都听嫂嫂的。”
身边路过个浔江派的小侍女,他又立马改口,声音比方才又大了些:
“听夫人的!”
“差不多行了。”
别院收拾的还算简约舒适,打开门,屋内就只有一张床,写字作画吃饭喝茶分别的两张桌子,两个博古架,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家具了。
“我这里收拾的简单,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就好。”
见沈琴央自己拖了张凳子坐了,贺成烨想给她倒杯水,却发现茶壶里都是空的。
沈琴央有些无奈,“摆设家具也就算了,你这里平时连个侍奉茶水的人都没有吗?”
贺成烨将空了的茶壶撇在一旁,无所谓道:
“我不习惯身边有人侍奉,再者浔江派的人我也不敢用,日日养在身边不方便。”
他推开门去院中亲自劈了柴烧了水,再提着茶壶回来时,里面已经泡好了香气四溢的清茶。
贺成烨给沈琴央沏了一杯,放在她手里,笑道:“看,这些事自己做也不算太费力。”
沈琴央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似的,颇有些意外,从前见他游手好闲那样子,还以为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身娇肉贵的富贵王爷呢。
贺成烨被她盯得发毛,“嫂嫂干嘛这样看我,很奇怪吗?”
沈琴央有些怀疑道:“你说不习惯,难道在你府里也是自己洗衣做饭,烧水沏茶的吗?”
贺成烨笑笑:“那倒不是,府里有周尘他们,这些琐事他们做的也很好,我只是习惯自己待着罢了。”
“哦。”
沈琴央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突然想起来曾经京中的一些传闻。
因为在宗亲王府时,贺成烨久病缠身,老宗亲王也不是没有想过给他收几个通房,再娶个正妻过门,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娶妻生子,不过是觉得这儿子命不好,冲冲喜罢了。
但都被当时的贺成烨回绝了。
贺成衍登基后,贺成烨加封亲王,封了舒王府邸居住,贺成衍也曾想为他张罗亲事,娶个王妃来操持府中事务。又被贺成烨以自己身体不好,恐年岁不长,不愿祸害好人家的女儿为由,推拒了下来。
但舒王妃的位子,满京城的富家小姐没几个不想坐的,即便夫君身子不好又如何,只要能诞下儿子,日后加封也是指日可待。可贺成烨似乎真对这种事无动于衷,曾经舒王府上门提亲的人险些把门槛都踏烂,贺成烨到最后都是终日孤身一人。
渐渐地,京城里有未婚女儿的人家也就死了这条心,但更离谱的传闻不胫而走。
传闻,这位拒不娶妻生子的舒王殿下,不仅患有男科隐疾,还有断袖之癖。
思及此处,沈琴央不禁笑出声来,这传闻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沈琴央曾经都有些相信过。外面的人猜了又猜,谁能想到他不娶亲的原因仅仅是不习惯身边有人?
贺成烨见她难得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奇道:
“嫂嫂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也同我说说?”
沈琴央憋着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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