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生的好看。”萧念慈亲了一下刑苏的脸颊,亲昵的说:“人也有趣。”
刑苏把他压在身下,双手放在头的两侧固定住,“当着我的面夸另一个男人,还叫的这么亲,留他物件,让他唤你阿念,萧念慈,你是皮痒了?”
萧念慈攀上刑苏的脖颈,紧紧搂着,深情的唤了声苏苏,“我只爱你。”
只爱你。
轻风拂过庭院的绿竹,摇曳出一阵又一阵的浪潮。簌簌声响中,落叶在盘旋飞舞,直至坠入凡尘。
知音难求上
顾清霖被解疏影强行按在床上躺着的几日,刑苏和萧念慈每日都会过来探望,虚与委蛇间倒也相谈甚欢。
这日解疏影出府打探,顾清霖一人在园中散步。
园内多植翠竹,青石铺成的小径旁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蓝色偏多,小小的花朵绽放在大片的绿叶中。
忽闻弦乐声,顾清霖驻足聆听片刻寻声而去,在进入一处小院时被守卫拦下,正欲离开,从屋里传出萧念慈的声音:“让他进来。”
顾清霖慢步走过院子,停留在小屋外的窗子旁,抱臂倚墙,侧身向里面看去。
萧念慈端坐在小凳上,前面摆着一张琴,通体黑色,镌刻一株金边墨竹,甚是雅致。
纤细的手指灵巧的拨动着,发出阵阵悦耳的琴音,低微如涓涓细流,高亢像湖海奔腾。时而婉转凄凉时而豁然开朗。
曲毕,顾清霖垂眸看着那株墨竹半晌,又望向萧念慈,轻缓的道:“浮云柳絮虽无根,天高海阔亦能翔。”
萧念慈抬眸对上顾清霖的眼睛,倒影里的自己仿佛无处藏身般全然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他移开视线,起身站到旁边,“知音难求,木木来一曲。”
顾清霖低头笑了声,“好啊。”
随后走到内室,坐上小凳,皙白似雪的双手抚上琴弦,“铮”“叮”“兹”
刺耳嘈杂引得院里的鸟儿扑翅而飞,竹林发出沙沙声表示抗议,连院门处的守卫都不禁侧身皱眉。
萧念慈静默着,待一曲弹完,爱怜的摩挲着琴身,叹息道:“真是委屈你了。”
顾清霖的师伯爱琴,耳濡目染下自然也懂琴,至于弹琴,他师伯总结道:“清霖所弹乃是绝杀,一曲出,不取钱财只认命。莫说飞禽走兽,就是游鱼都得溺死。”
他轻咳了声,将手伸去琴弦想要安抚一下,还没碰到就被萧念慈拉出了内室。
凉亭下的圆桌旁,萧念慈喝了一盏茶才缓过劲来,看向院门打趣道:“你那仆从今日怎么放心你一人的?”
“让他去街上了。”顾清霖抿了口茶,没有多说。
萧念慈指腹磨着茶盏边缘,问出了这几日一直想问的话:“你与那仆从解大勇,是什么关系?”
无关试探,仅仅是想知道。
顾清霖回想着近日解疏影的表现,人前倒是有模有样的扮着主仆,实则暴露的彻底,比如他从不叫公子,只唤木木,尤其是萧念慈让顾清霖叫阿念之后。
“你与大公子什么关系,我同他便是什么关系。”顾清霖这样答着,眼底露笑,解疏影就是想要旁人知晓的吧?
萧念慈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端起茶盏放到唇边掩饰,轻声说:“不必随别人叫大公子,叫他刑苏就行。你和解大勇怎么认识的?”
顾清霖盯着盏底,半晌笑道:“捡的。”
“哦?”萧念慈略显震惊的问道:“怎么捡的?”
顾清霖转着茶盏,套用了解疏影之前的说辞:“他倒在路边昏迷不醒,就捡着了。”
顿了顿,抬眸看向萧念慈,“你跟刑苏呢?怎么认识的?”
“也是捡的。”萧念慈想到他与刑苏的初次见面,缓缓道来:“我还小的时候,实在太饿了就去偷人家吃的,被抓后遭了一顿打。那些人走了之后,我就捡起被踩到雪地里的包子。”
他笑了一声,继续说:“刚放进嘴里就被苏苏拿走了。”
顾清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羞涩,移开目光抿了口茶。
“后来苏苏就把我带了回来,给我上药找大夫,教我读书识字。”萧念慈拿过茶盏添了茶递给顾清霖,轻抬下颌点向门口的守卫道:“你看到的这些守卫和下人都是他捡回来的。”
萧念慈捕捉到了顾清霖微动的眸色,如好友闲聊般的说:“有几岁的,十来岁的,也有几十岁的。他将人带回来养好后,想要离开的就给笔钱,愿意留下的便继续呆在这里。”
顾清霖不语,萧念慈玩味的看着他,认真道:“暗卫不是捡来的,是苏苏从军中选的心腹。”
“来一局?”顾清霖拿起桌旁闲置的棋子,随手置于桌面画着的棋盘上。
萧念慈瞧了眼,边落子边调侃道:“可真够随意的。”
“你画的也挺随意。”顾清霖毫无章法的落下一子,像初学的稚儿般随性。
说是棋盘,其实是用利刃刻下的痕迹,线虽是线,并不直,后来被人添了色。
“啊,让你看出来了。”萧念慈笑吟吟的落子,与顾清霖方才那颗挤在一块,“不过为什么是我刻的,不能是别人吗?”
顾清霖打量起小院,房屋坐北朝南,墙边种了和外面一样的翠竹,斜角是一处鱼池,鱼池内的山石上流水似瀑布般直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