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么?”
宋奕的语气平静无波,好似那凶狠的刽子手不是他一般。
细作看出了宋奕狠辣的心性,知道自己断无生机,肆无忌惮地啐了宋奕一口,发出了挑衅刺耳的大笑。
“总有一天,北狄铁骑会踏平大渊!屠尽每一个大渊人!哈哈…”
死又如何,只要任务成功,他们便是北狄的大功臣,可名垂千古。
“殿下!”
宋奕摆了摆手,从霍临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侧脸,与那癫狂的人拉开了几步距离。
他危险地眯起了双眸,上下扫了眼那满身血痕的人。
啧,又是块硬骨头,倒还算聪明,知道即使说了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只是这满身脏污,怕是委屈羽吟了。
他侧头给了霍临一个眼神,霍临心领神会,松开了银链。
宋奕幽深的目光与藏獒的褐色双瞳对视一眼,他勾了勾唇角。
“去罢。”
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响在偌大的地牢中回响,离得近的洒扫下人都纷纷自觉地退避三舍,生怕一个不慎,王爷就把自己抓进去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叫声便彻底止住了,率先走出来的是饱餐一顿的羽吟。
“带它去洗洗。”
宋奕将银链递给霍临,单手解了染血的外衫。
恰好凌煜迎面走来,他利落地将外衫抛至凌煜怀中。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风筝误
凌煜正是来告知此事的,约莫一个多月以前殿下便让他去寻一个人,只是到如今还未发现他的踪迹。
他拿出一摞画纸递给宋奕,低头道:“京城以及周边地域的探子倒是找到了不少云姓男子,年纪也同云姑娘相近,只是样貌却大相径庭。”
宋奕接过,迅速扫了眼几张画像里的男子,确实如凌煜所说,与计云舒的样貌毫无相似之处。
他凝眉,沉声道:“再往远处找些,不必拘泥于周边的地方,还有年纪也往小些找。”
凌煜找来的都是些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说不准她胞弟同她的年岁差更大。
宋奕沐浴完,再次回到清晖堂时,寒鸦已经在榻上支起了小食桌,帮计云舒布菜。
听见推门的动静,计云舒掀眸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继续喝着碗里的汤。
他走到榻边,坐在了计云舒对面,吩咐寒鸦道:“再添副碗筷。”
宋奕没有开口,计云舒更不会主动找他说话,好半晌,卧房里安静得只剩碟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上午发泄了一番,宋奕的心绪顺畅了不少。
自知等不到她主动开口,他咽下最后一口汤,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再过一月便是你的生辰,届时便在府里大办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