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宣夜说学者还提出地体会坏,天地也会坏,但是用不着担忧。
可知宣夜说认为地球本身与日月星辰一样,都是太空中的天体。
战国时期的《庄子·逍遥游》论述得比较有代表性:“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有至极邪?”即天空中的深青色,难道是其真正的颜色吗?它的广阔遥远难道没有极限吗?用提问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宇宙无限的认知。
庄子还用汤与棘的对话表达了自己对宇宙无限的认定:“汤问棘曰:‘上下四方有极乎?棘曰:‘无极之外,复无极也。’”
即上下四方有极限吗?没有极限之外还是没有极限。
战国时代的宋鈃、尹文学派也是认为,宇宙万物都是由“气”或“精气”构成的,如《管子·内业》所说:“凡物之精,比则为生,下生五谷,上为列星;
流于天地之间,谓之鬼神;藏于胸中,谓之圣人;是故名气。
杲乎如登于天,杳乎如入于渊,淖乎如在于海,卒乎如在于屺。”
即宇宙万物的本原为“气”。阴气阳气相互作用,在地化生五谷,在天为日月星辰。
阴气阳气充塞于天地之间,称之为鬼神;
懂得阴气阳气运行规律的人,称之为圣人。
气有时光辉照耀,好象升腾在天;
有时隐而不现,好象没入深渊;
有时滋润柔和,好象潜伏入海;
有时高不可攀,似在峻岭重山。
宣夜说认为,气无处不在,是化生天地万物的本原。
日月星辰包括地体自身,都漂浮在气中。
我们从《黄帝内经》中也可以看到宣夜说的某些思想痕迹。
《六微旨大论篇》云:“天之道也。
如迎浮云。
若视深渊。
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极。”
‘,’这里对天的看法,比作”迎浮云’‘,’‘视深渊”,又说是“莫知其极”。
这些说法与郝萌所传的宣夜说颇相近。
《五运行大论篇》载:黄帝问:地是最下的吗?岐伯说:地只是在人的下面,在太虚的中间。
黄帝又问:太虚是空的,地是怎么停在中间的呢?岐伯说:‘“大气举之也。”〔‘太虚充满大气甲大地浮在其中,可想而知,日月星也只能飘浮在其中。
这种观点与宣夜说观点相一致。
《晋书·天文志》记载了:“宣夜之书亡,惟汉秘书郎郄萌记先师相传云:‘天了无质,仰而瞻之,高远无极,眼瞀精绝,故苍苍然也。
譬之旁望远道之黄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深谷而窈黑,夫青非真色,而黑非有体也。
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
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见无常,进退不同,由乎无所根系,故各异也。
辰极常居其所,而北斗不与众星西没也。
摄提、镇星皆东行,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迟疾任情,其无所系着可知矣。
若缀附天体,不得尔也。
’”即天没有形质,仰头观望,又高又远没有极限,眼睛艨瞀而无法看清楚,故天苍苍。
比如向四围远望之黄山而全都是青色,俯察千仞之深谷而都是黑色,青非真色,而黑也没有实体。
日月众星,自然浮生在虚空之中,其运行其留止全都须气来维系。
所以七曜或者流逝或止住,或者顺行或者逆行,伏藏与显现没有常规,进与退不走相同的路径,是因为没有根系,所以各不一样。
北极常居其所,北斗不与众星向西隐没。
摄提、镇星全都向东运行行,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迟缓与迅疾任随其性,其没有根系明显地可以知道。
如果被缀附于天体,则不能够如此。也就是说,浮游在太空中的日月星辰,其行其止全都由气统摄着。
如果缀附在天壳上,则不能如此游动。《晋书·天文志》还记载了东晋虞喜《安天论》所说:“言天体者三家,浑、盖之术具存,而宣夜之法绝灭,有意续之而未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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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论述天体的有三家,浑、盖之学术都存在,而宣夜学说却绝灭了,有心补遗接续这一学说却没有闲暇做到。
虞喜还说:“宣,明也;夜,幽也。幽明之数,其术兼之,故曰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