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刺痛感,让她瞬间集中精神,更容易专注于表演。
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紧张的习惯动作,因为舞台上的她,实在太美了。
江望舒今天一袭绯色丝质礼服长裙,剪裁极简单,却更衬得她肤色如玉,鲜妍动人,一双明媚大眼天然带着笑意,眼波流转处,美得动人心魄。
端坐在钢琴前的江望舒,只留给观众半个侧面,但是香肩玉颈,纤腰盈盈一握,反而更惹人遐思。
刚步入成年的少女,就已经绽开了绝代风华,端庄,娇艳,妩媚,骄傲,多种特质完美的在她身上融合。
她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象牙塔顶尖上。
直到钢琴和江望舒隐到暗处,灯光彻底移到正在场上跳跃的舞者身上,观众的视线才不得不转移过来,专心欣赏曼妙的舞姿,以及动人的琴音。
一曲奏罢,舞者还留在台上,江望舒已经悄悄下场,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舞台一侧,只留下一台空空荡荡的钢琴。
美人隐遁得无声无息,不少人若有所失的叹了口气。
江望舒走下舞台的时候,有个俊秀的青年,捧着大束鲜花,缤纷璀璨,正在台阶边等着。
江望舒的脚步停了停,接过花,温声说了句谢谢。
“给未婚妻献花,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贺云平面上带笑,颇为绅士的伸出手,把江望舒扶下阶梯。
雪白的柔荑落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上,画面美得像梦。
这一幕恰好被旁边一个摄影社的女生抓拍到,然后在心里发出一阵“磕到了”的尖叫。
没想到江望舒已经名花有主,更没想到,她未婚夫竟然也这么帅!
对于突然出现的贺云平,江望舒神色却很淡然,甚至有些过于客气。
刚走下台阶,她就很快把手指抽开,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看似亲昵,又隐隐带着疏远。
贺云平深深的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手指收拢,指尖上似乎还残存着细腻柔滑的触感,一点一点,缠绕到心里。
他和江望舒的亲事,是小时候长辈定下的,前几年他最叛逆的时候,一度很反感这种封建陋俗,可是随着年岁渐长,他的目光和心思,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妍丽娇美的面孔,粉白如玉的肌肤,身姿婀娜,活色生香。
这是他的未婚妻。
虽然贺云平能看出来,江望舒对这段婚事不太上心,不过时间还长,他们还年轻,他有信心,迟早能俘获佳人的芳心。
贺云平快走几步,再次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听说你突然放弃出国了?为了这个机会你努力这么多年,是不是有点可惜?”
江望舒还是一样的理由:“就是突然不想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贺云平很是失望,他原本还计划着两个人一起出国,在异国他乡,应该更方便培养感情。
哪想到江望舒突然变卦,甚至给不出合理的理由——或者,就是单纯懒得给。
不过,就算江望舒再心不甘情不愿,依然很难违逆两家长辈的意思。
贺云平心里有一点隐秘的庆幸,又觉得自己实在卑鄙。
他继续快步追了上去,还想说什么,江望舒脚步却忽然一停,扬头看向前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惊喜的叫:“哥,你怎么来了?”
后台灯光低弱,明明暗暗间,一个高挑的身影正站在过道上,往这边看过来。
青年轮廓很深,容貌脱俗,清冷又矜贵,明明是极冷俊的五官,这时候偏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看起来就像千年雪山上的一抹晴,叫人敬畏,又忍不住心情舒朗。
“你的毕业典礼,我当然不能错过。”青年手里也捧着一束明艳的鲜花,灿烂盛放。
递过花束的时候,他轻轻的看了一眼江望舒怀里原本捧的那束,不动声色。
贺云平也连忙跟着叫“江屿哥好”。
江屿平平淡淡的撇他一眼,刚才的温和神色荡然无存,只剩高冷和漠然,就差直接把他当空气。
贺云平……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位大舅子很不好惹,他也惹不起。
江屿,就是那种豪门圈子里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年岁还轻,但早早就站在了高处,只能叫他们这些同辈人羡慕的仰望。
他妈无数次叮嘱贺云平,一定要和江屿打好关系,有这么一门姻亲,对贺家助益极大。
可未来大舅子压根看不上他。
相比之下,他在江望舒这里的待遇,简直说得上是如沐春风了。
对江屿的漠视态度,贺云平很不服气,毕竟他年纪还轻,谁能说若干年后,他就一定比江屿差?
只可惜,这种话也就心里想想,要是说出去,容易惹人嘲笑。
这兄妹俩在一起,向来没有他插话的余地,贺云平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人,这时候不想再自讨没趣,很有眼色的先告辞离开了。
等贺云平走了,江望舒才舒了一口气,直接把对方刚才送的鲜花摆在了旁边一张闲置的小桌上。
谁爱拿走拿走。
小时候,两个人明明都对这个婚约不屑一顾,还达成了攻守同盟,可这两年,也不知道贺云平哪根神经抽了,开始扮演起情圣,实在叫她很有负担。
十几岁的高中生,谈个屁的恋爱,还动不动未婚妻未婚妻的叫,简直叫人脚趾扣地,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几十岁。
江屿眼神清浅掠过桌上被丢弃的花:“你等下有约,还是直接回家?”
江望舒扒拉着头上的饰品:“直接回家,哥你等我一下,我先卸妆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