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床单被罩还是熟悉的颜色,她以前喜欢的几个玩偶,也都放在原处,四处都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经常有人打理,完全不像已经空置了5年的地方。
她走到梳妆台边,轻轻拉开抽屉,里面还散乱的放着些以前经常戴的小首饰,以及一本手账本,也全都没人动过。
不知道怎么的,酸涩就突然爬了上来,就像那些亲吻一样,附在皮肤上,又一点点的钻进了骨子里。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半扇阳光落进客厅,一切依然恍若昨日。
甚至就连窗台上的花,好像都没有改变,还是原来那几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安镜记得自己那时候还感叹过,草花虽然盛开的时候极热闹,可惜寿命却短,绝大多数都过不了冬天,就要枯萎。
可是现在,那易逝的瞬间,却像是被下了时间暂停的魔咒。
唯一有改变的,是两双很旧的拖鞋,鞋面都磨毛了,呈现出惨淡的暗色,似乎是这间看起来完美的房间里,唯一的破绽。
江屿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碟早餐,放在餐桌上,对着她笑。
安镜却突然一下就红了眼眶。
江屿有点慌神,忙过来,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自己确实是……荒唐了一点,但除了刚开始,后面应该很小心,没有叫她受伤。
安镜哭得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一下一下砸在江屿的心口上,砸得生疼。
他生怕是昨晚上伤了她,连忙把安镜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哄,可怎么哄都哄不住,少女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怀里,可就是不说话,只哭个不停。
江屿都恨不得掀开衣服去检查了,安镜才红着脸,一边继续掉着泪珠子,一边瞪他。
“我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看是哪里不舒服。”他低声下气的劝。
“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安镜别扭的说,把头转到一边,“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她本来就是个极敏感的人,一看到这套公寓的样子,仿佛能设身处地的感觉到被留下的那个人,究竟度过了怎样漫长的孤寂岁月。
她心里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说,就只能哭,至于江屿急,就让他急好了,谁叫这家伙昨晚上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她的腰都快要被掐断了,腿也酸胀得厉害,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
说来说去,全是这个混蛋的错!
小公主坐在餐桌边上,被服侍着吃了早餐,可没多久就又困了,被江屿抱在怀里,揉了一会儿肚子,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至于某个差点被踢开的人,当然又厚颜无耻的重新和她挤在一块儿,手脚纠缠,滑入了被单。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5点多,昏黄的暮色笼罩在屋子里,有一种别样的暧昧。
安镜睁开眼,下意识往江屿的怀里缩了缩,忽然想起让自己浑身倦怠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又轻轻咬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