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才不听他说话,方才故意吓唬自己,现在又问自己怎么不哭了,一看就是看见欺负自己很好玩:
“哼,我看就是。”
小师娘说话的时候,连身子也转过去了,他将覆在身上那件水墨色的衣袍沿着自己的身子搭起来,被泪水浸透的衣裳有些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有些许别扭的感觉。
容秋小心把那浸透的地方掀开,却一不小心将肩头也露出来了。
黑袍方士的目光顺着小师娘转过去的身子望去,那道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就像在审视,却又无比贪婪,全扫过小师娘的肩侧,又飘而到了脖颈。
一寸一寸,连一点儿空隙也不会放过。
随后他看见,脖子上淡淡的痕迹。
似乎是已经过去了许多时候,脖子上的痕迹其实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但是,仍然可以看见,那分明就是被人亲成那样的。
其实容秋这几日已经很注意了,出门的时候,故意用一件领子高高的衣裳盖住这里,这样,谁也发现不了。
可是今天他方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自然忘记了这些事情。
那雪白漂亮的脖颈上,原本该是一片平坦,可是微红的印记缠绕在脖颈侧,简直是惊心动魄的痕迹。
更或者说,简直足以让方士暴起。
容秋才转了身,却感受到身后阴森森的气息,他下意识觉得不对,正要转头的时候,那漂亮的颈侧却又被狠狠捏住。
他的指节虽然不是冰凉的,可是指尖却粗糙得好像被雨水打穿的石头那样,又是锋利又是刺痛得在那么脆弱柔软的脖子上蹂躏,容秋痛得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虽然只是颈侧,却好似整个脖颈都被完全扼住了一样。
他张开小嘴,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随后,这些话转而成了泪水,容秋的小狐狸眼眨一眨,眼眶里就流出亮晶晶的泪花。
他委屈地转过头,却正好瞧见男人垂眸望着他:
“师娘,这是什么?”
方士早就知道那件衣袍不是属于小师娘的了,只是一件衣袍而已,他又不好直接问,这下看见了他脖颈上的痕迹,总算确定下来,虽然很不爽,除他以外的臭男人在小师娘的脖子上留下了痕迹,可是又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呢:
“师娘,房里还有别的男人来过吗?”
他一面说,一面将用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小师娘的满是痕迹的脖颈。
容秋被摸得像一只炸毛的小狐狸那样,只觉得浑身汗毛好似都竖起来了紧接着,他想到黑袍方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先以为已经过了三天,痕迹这样淡,一定不会被人看出来了,可是没想到温玦那日咬他竟是那样的凶狠,简直想把他的脖子咬破一样。
容秋愤愤地想着,又因为那指腹过于粗糙而疼痛,他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还在扑簌簌地向下流着。
“唔”一双小狐狸眼委屈地抬起来,等到他瞧见,男人那眼眶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愤怒,而是兴奋的时候,小师娘立刻就明白了。
这次他不用手推了,小手的力道太小,他总觉得,自己推了一把他,好像根本就伤害不到眼前的男人,反而让他欺负得更凶了。
小师娘于是用小狐狸眼斜眼睨了身侧的男人一眼,都还顾不上擦去方才流下来的泪水,随即瞄准了男人的腿,随后狠狠踹了一脚。
脖颈上粗重的摩擦感瞬间消失了,容秋转过脑袋,正见男人吃痛地捂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