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深脱下外衣披在郎胭的身上。
外衣像斗篷一样把郎胭的脑袋罩住,遮住了她的狼耳朵和湿透的身子。衣服上沾着许深深的冷调香水,像一丝凉风抚慰她躁动的情绪。
郎胭的脸已经很红了,再红一点也看不出来,所以没关系。
“我背你。”郎胭很小声,许深深把黏在她额头的碎发拂到一边,抱着她的手臂和她一同起身:“我没事,你身体不舒服,我们互相扶着走回去。”
郎胭顶着许深深的外衣,臂弯里搭着许深深挽她的手。她们跨过林园的门槛,穿过竹林,沿着石板路慢慢走。
酒庄里的路灯不多,只有台阶和路口处才会亮着一些。许深深从小就怕黑,经过黑暗的路段,郎胭会主动陪许深深说一两句话。虽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蛐蛐叫的很响。”
“嗯。”
或者。
“今晚的星星也很多啊,你看。”
“我看到了,很漂亮。”
许深深看星星的时候,郎胭撇开外衣的一角,悄悄地看她。
许深深微微扬着脸,她的睫毛很长,郎胭觉得星光洒在她的眼睫上非常漂亮。
许深深回头,郎胭倏然低下眼睛,她白皙的手伸过来,撩开遮住郎胭前额的外衣,温润地笑着:“这样看得更清楚。”
郎胭慌忙说:“我又没看。”
“星星,没看吗?”
郎胭噎了一下,把外衣拉下来,遮住前额,让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中:“刚才在看,现在没有看。”
许深深弯了弯嘴角,把她的胳膊挽得更紧些。
前面有两栋楼,到员工宿舍了。
一束亮光打过来,强烈的光线刺得郎胭闭上眼睛。
“谁在那!半夜鬼鬼祟祟做什么!”打手电的人戴着袖章,是巡逻员。
郎胭顿时紧张的要命,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她的狼耳和尾巴!
郎胭急忙低下头,尽力把自己缩在外衣的保护里,尾巴也服帖地垂在腿。缝里藏着。
手电的光在郎胭身上晃动,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感受到巡逻员审视的视线,这让她非常不适。
忽然,她听到许深深冷彻的训斥:“看什么看!”
紧接着是巡逻员胆怯的道歉:“对不起许总!”还有殷勤的献媚:“您真辛苦,这么晚还在忙呢,需要我送您回酒店吗?”
许深深依旧冷冽得像天山上的冻泉:“走开,别挡道。”
“是是是”
许深深挽在郎胭臂弯的手轻轻抽出,隔着外衣抱住了她的肩膀。郎胭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安静地靠在许深深身边。
郎胭躲在外衣的遮掩里,嘴角微微上扬,放在十年前,她怎么能想到,有朝一日那个娇贵的爱哭包也会保护她呢?
。
到酒店。
许深深刷开房门,打开最小的一个孔灯。她总觉得以郎胭现在的状态,会喜欢昏暗一点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