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太子妃亲自查的案,利落干脆,全都是事实,所以裴曜问罢,就是一阵烦躁。
毕竟何氏此举实在太过火了。
这属于是用了私刑,还逾越了规矩。
但何家的确又正得用,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职权是不小的。
一番权衡之后,裴曜还是没先急着有所动作,而是先去了太子妃的梧桐苑。
来的时候,太子妃正要喝药,听到动静,忙就先出来接驾了。
“免礼,你我夫妻之间,何须拘泥这些个东西。”
裴曜快步上前,牵住了太子妃的手,将她拉了起来,声音温柔。
“谢殿下,只是礼不可废,臣妾不敢忘了规矩。”太子妃十分端庄。
她一贯如此,对自己要求极严苛,裴曜也习惯了。
笑了笑,就拉着她进了屋里。
见丫鬟手上还端着药碗,便就蹙了蹙眉。
“怎么又喝药了,身子哪里不适?可瞧过太医没有?”
说到喝药,太子妃的神色明显露出几分忧愁烦恼,默默垂下了眸子。
“还是之前落下的病根,这些日子天热,多用了些冰块,便就身体不适了,终是臣妾太无用。”
小产的那个孩子,是太子妃心里不可言说的痛楚。
而对于裴曜来说,也是如此。
此刻裴曜的眸色也是一瞬就暗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好心绪,主动上前端了药碗,递到了太子妃的手边。
“月华,你还年轻,孤也还年轻,咱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太医说,你的身子只要好好调养,一定能恢复,你切莫太过伤神,伤神也是伤身。”
陆月华,这是太子妃的闺名。
太子妃出身书香门第的陆家,样貌德行都堪称京都女子之典范,且陆家又是一心拥护裴曜的,所以在裴曜心中,虽对自己这位嫡妻没有男女情爱,但敬重绝对是足够的。
而听到来自丈夫的安慰,太子妃也是自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点了点头。
旋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裴曜本想递一颗蜜饯给她的,但太子妃这些年已经喝了不少药,早就习惯了这苦味,放下药碗就直接打发丫鬟们退下去了。
转而便主动向裴曜问起了南巡的事情。
旁人或许不能问,但她是嫡妻,这些话还是说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