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皇子实在不想继续耗下去了,只会让他更难堪,便又对着方珮再度冷脸。
迫于威压,方珮只得忍着一肚子恼恨,想方玧欠身行礼。
“今日是我举止失仪,还请良娣勿怪。”
“无妨,姐姐不必挂心,妹妹不在意的。”
方玧捏着柔婉的声音,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派,方珮真是恨不得当场撕了她的脸。
而裴曜还偏又加一把火。
从怀里摸出帕子,轻轻给方玧拭泪,低声安慰。
“别怕,你是孤的人,这般委屈自然是不会受的。”
听着这话,方珮险些扯烂自己的帕子。
可当她想要向自己的好夫君寻求安慰的时候,却发现大皇子以及沉着脸上了马车了,俨然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方珮面色变了又变,愤愤剜了方玧一眼,才登上自己的马车。
胜利收场,方玧自然是心情极好。
正当她预备从裴曜怀中出来的时候,腰间的手却收紧了几分。
“瞧你受了惊吓,就与孤一道乘车吧。”
语罢,不由分说的就拉着人往自己的马车上去了。
怎能不恨
马车上。
裴曜坐在正中,身子略后仰,靠在迎枕上,显出几分慵懒随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侧边的方玧。
“就这么厌恶她?”
“血海深仇,势不两立。”
方玧垂眸,平静道。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重的两句话,裴曜眯了眯眼,似有不信。
“当真如此?”
他反问,方玧便缓缓抬眸,目光坚定的望向他,一字一句道。
“从前不论,十岁那年她母亲赵氏设计诬陷,害死我娘,从此我孤苦无依。”
“十一岁初春,她偏要我去捉蝴蝶来,我未曾寻到,她便命人推我入冰湖,我险些溺毙,又因受寒大病一场,几乎丧命。”
“十二岁,赵家表哥来府上小住,夸我双眸生的美,她心生嫉妒,划伤了我的脸。”
“十三岁,诬赖我偷盗她的首饰,父亲动用家法,险些打死我。”
“十四岁,教她女红的师傅夸我绣活好,天赋高,她便踩伤了我的手,伤及筋骨,我足足养了半年。”
“十五岁,赵家表哥想纳我为妾,她设计用药于我,险些使我失了清白。”
“十六岁,我与她一道出城去京郊寺庙祈福,偶遇定北侯世子,世子赞我清丽,她心生不满,回府时故意丢下我,让我徒步走回方府,夜深路黑,我遇上劫匪,险些丧命,她却反咬一口,说我不守妇道,令我再度被父亲家法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