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小孩,能有什么分寸?
你都快当他叔的年纪了,跟他计较什么?”
可她忘了,这个玩笑是为了救***的命。
当初也是她跪在我面前一整晚,求着我做移植手术的。
现在手术结束,这反倒成了她嘲笑我的软肋。
结婚八年,我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尊严。
从前我还能自欺欺人,可今晚,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仔细想想,从她招陈皓当助理那天起,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
每次给她发消息关心她吃什么,几点下班。
她都是用开会应酬的借口敷衍我。
到后来索性连消息都懒得回。
如果不是陈皓发出的仅我可见的朋友圈,我到现在都被她蒙在鼓里。
我跟她问过也闹过,为了保全这段可怜的婚姻付出了全部努力。
这次的移植手术,就是我最后一次教训。
强求不来的东西,现在我不要了。
见我没说话,她以为我和以前一样是在闷声当她的受气包。
开口时对我颐指气使:“愣着干什么?
不知道我刚刚喝酒了吗?
帮我弄点醒酒汤。”
我没搭理她,直接换鞋进了房间。
额头上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可打开卧室门那刻,陈皓却穿着我的睡衣走了出来。
“廷渊哥?
对不起我今晚忘了跟你说了,你这个月住院的时候我临时借宿在你家,等新房子找到了我就搬走,你不会介意吧?”
我狼狈地捂着额头的伤口,转头看向沈婉。
她眼底露出一丝慌张,却还是理直气壮:“陈皓家里不在本地,房租到期房东不愿意租了,暂时找不到地方,我帮忙收留他两天,你住院我怕影响你多想影响恢复,就没告诉你。”
我配型动手术的时候,她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现在却对她嘴里这个下属如此关心。
心中对这份感情只剩下失望,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直接绕开陈皓进了房间里。
没注意到身后沈婉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本以为陈皓在家,沈婉不会搭理我,我能好好收拾自己的行李。
可半个小时后,她就踹开了我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