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昼叹息了声,挥了挥手,“算了,你们去睡吧,这不必有人候着了。”
筱凝筱萃知趣地退出房门外,严严实实地将门关紧。
刹那间,房间内静寂下来,清透如水的月光自窗外洒落,与晦明摇晃的烛光交相辉映。
顾明昼从衣柜里取出一个软垫,铺在地上。
他没有和沈洱共处一室,每日都是在药室熬药,想着先把兔子身上的假孕症状治好,如今两个月未曾好好睡觉,他今日的确有些疲累了,先用软垫对付一夜吧。
夜半,烛熄。
沈洱又一次被胸口的闷胀感胀醒,他惺忪地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在身上捏了捏,最近胸口涨的现象越来越多,已是常事了。
他习惯性地,伸手便驾轻就熟地摸向了枕头底下藏着的灵器。
那东西就是让筱凝筱萃买来帮他挤奶水用的,是个很精致小巧的铁器,贴在那处就可以把多余的没用的东西挤出来。
此时,沈洱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平日没有的人。
而且那人正因为他这微不足道的小小动静而挪眼看了过来,视线灼灼,还带着一丝困惑。
没有顾明昼在身边,沈洱两个月一直都是如此做的,兔子毫无防备之心。
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闭着眼睛,吧嗒吧嗒着嘴,随意地把那灵器贴在了胸口,灵器自动运转起来,让沈洱很快有种疏通畅快之感,他下意识小声哼唧两声,那声音软乎乎甜腻腻的,像是舒服极了。
而,莫名旁观到一切的某人,瞳孔疾缩,似乎听到自己脑海里有一根不知是什么的弦,倏然崩断——
这是,在,干什么?
乐意效劳
(二十一)
黏腻香甜的奶香味在空气中氤氲,像是掉入了蜜罐,分明没有多么浓重,舌尖却像是能够亲口尝到般微微泛着些甜意,四周的氛围渐次变得怪异奇特,沈洱却什么都没感受到。
惫懒地舒展开四肢,又很快蜷缩起来,那张矜贵漂亮的脸蛋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绯色,显然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灵器里的奶水已经储存了不少,沈洱似乎察觉到灵器已经快满了,他熟练地摘下那个小小的灵器,起身从床上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
困倦得睁不开眼睛,他打了个哈欠,想找个地方把积攒的奶水倒出去。
沈洱挠了挠脸,缓缓睁开眼,像个鬼魂一样掠过角落软垫上的顾明昼,朝着门外走去,手指搭在木门上将推未推地那一刻,他陡然顿住,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刚刚……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人在屋里?
筱凝筱萃应该只在门口站着才对,可现在,她们两个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的?
脑海里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沈洱额头涔涔冒起了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气,脖颈像是锈住了一样,缓慢而艰难地回过头去,看向角落。
一道身影坐在角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瞳孔里的神色和他一样愕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