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能和一具尸共处一车,且没有惧怕之色。
这女人……
无心‘啧’了一声。
张凤娇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人都会震惊,但她没等来司徒陌循的反应,只等来那小子的一声‘啧’,心里隐隐不安。
但也只能把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小女自小酷爱读书,对诡道之术尤其好奇。后来为了了活命,便好好地研究了一些诡道之术,并在暗中寻访了一些苗疆巫女,与她们保持联系,只望需要的时候能予我帮助。”
司徒陌循把玩茶杯,不接话。
张凤娇接着道:“民女知道外人进了王爷府,断没有活人出去的说法。民女向王爷求一条生路,自然得有人代民女去死……民女不敢有害他人性命的念头,便向熟识的巫女求了这具尸偶。尸偶用油纸包裹,看不见面貌,也没有味道,只是看其形状,知其是尸偶,甚是可怕。但为了活命,这些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话听着是这个道理,而且能与晋王谈条件的女人,也不是寻常之人,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但这么深的心机,隐藏多年,只为脱身,实在对不起她这些年的谋算。
这女人有鬼。
无心收回视线。
是人是鬼,出了晋王府,自会现形,横竖有狗子跟着,他用不着露出端倪,打草惊蛇。
一个身份牌,送走一个人,对司徒陌循而言,不过是点头之事。
当夜,城外一处坟场大火滔天,等火熄灭,有人鬼鬼祟祟的摸去坟场,在灰堆里扒拉走两根焦黑的骨头。
一道传言在民间传开,又有女人死在了晋王身下,死状凄惨,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他们亲眼所见。
无心洗完澡,往书房榻上一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侧身玩着搁在桌上的走马灯。
床上的司徒陌循一点声音都没有。
无心坐了起来,撕了张纸,团成一团,探身砸向隔壁床上的司徒陌循。
司徒陌循接住纸团,搁在枕边,继续睡。
无心:“喂。”
司徒陌循:“嗯?”
无心:“梁家的案子,会不会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干的?”
他们在梁永母亲的腿上抠出恶蛆,这恶蛆并不常见,大皇子收着这东西,这案子简直是粗箭头直指大皇子,只差没在大皇子脸上贴上凶手二字。
怎么看都像有人借司徒陌循的手,除掉大皇子。
但从梁宅带走尸块的高志,就算不是直接凶手,也是脱不了关系。
而高志却是二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