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白笑着骂道:“没轻没重。”
另一个青年也从棠溪白身后缓缓踱步而出,朝她行了一礼:“棠小姐。”
棠梨看着徐江松,彻底懵了:“你们为什么都回来了,是陛下又推迟了春闱的时间吗?”
棠墨晚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却染上几分泪意,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个蠢丫头,心里眼里就只有春闱了!我妹妹染上了瘟疫,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不回来看你!”
棠梨看着面前的几人,鼻头发酸:“你们是一道来的。”
棠墨晚点头:“你染上瘟疫的第一时间,爹爹便传信到上京,陆兄家里费了一番功夫,提前从宫中拿到了药方,我们便一道赶来了。”
见棠梨的眼神落在一旁的徐江松身上,棠墨晚开口解释道:“江松和伯母也都放心不下你,伯母年纪大了,我们怕她舟车劳顿伤了身子,所以没让她来。”
徐江松神情关切:“棠小姐如今可大好了?裴大人的护卫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客栈探望你……”
说起这个,棠墨晚掐了掐自家妹妹的脸颊:“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认了裴大人做师父?倒是会给自己找靠山,连拦着自己家里人不让探望你这等糊涂事都做出来了!”
棠梨张了张口,又觉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推了他一把:“之后再跟你说。”
她看着杵在面前的三人,头疼不已:“你们三个也忒胆大了些,虽说现在有药了,但就不怕染了疫病耽误春闱?”
棠墨晚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师父便是这天下第一胆大之人,有他做榜样,我们还怕?”
棠梨有些心虚。
然而棠墨晚又接着说:“裴大人真是高义,怕携带染疫之物与大军随行不安全,竟然带着那批染疫之物提前前往北狄……”
他颇有些感叹道:“听说裴大人路途中间染上了疫病,但硬是拖着病躯把东西投到了北狄大军中,如今北狄军中已经开始出现疫病……”
棠梨越听越心惊肉跳。
这都哪跟哪?裴时清这几日不是一直在客栈里同她一起养病吗?
她的目光微微瞥向阿苍和赵庆。
一人带着鎏金面具看不出表情,一人则眼观鼻鼻观心。
她才意识到,原来裴时清早有谋划……
她暗自咬了下唇,不愧是未来的首辅大人!竟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棠墨晚又絮絮叨叨夸赞了裴时清一番,才意识到自己扯远了,他抓着棠梨的肩膀:“你大病初愈,快回屋里歇着……”
一行人随着棠梨折回了院中。
陆辰远落在最后,沉默不语,最后也提步跟了上去。
棠梨平安归家乃是大喜事。
青骊忙活着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呼着众人坐下。
棠墨晚和阿苍一左一右坐在棠梨身旁,给棠梨夹着菜。
棠墨晚早听说妹妹救了个异族少年在身边当护卫,如今才算见着真人。
看上去沉默寡言,但心思的确都是用在妹妹身上的。
挑着碗里大块的肉给妹妹夹,汤少了添汤,还记得把葱花捡出去……
棠墨晚刚满意地点点头,忽然一愣。
他为什么要对这小子的举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