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着他去了洗手间,他要我离开,我思考了一秒钟,没让他同意,直接把他抱了起来,顺便帮他脱了裤子。
他捶了一下我的后背,但是没用力,应该是很不好意思的。
我把他稳稳地放在了马桶上,检查了一下旁边的卷纸盒——然后发现里面没纸了。
“哪里有纸?”
“上面的柜子里。”
我翻了翻柜子,也没发现卷纸的踪影,幸好我带的那些琐碎物品里有卷纸,于是上了趟楼,拿了纸装好了,又跑到门外等。
过了一会儿,我听纪文轩说“好了”。
纪文轩已经冲干净了马桶,但还是光着臀部,我很自然地把他抱起来,整理好衣物,重新放在了轮椅上。
我们一起洗了个手,然后他自由行动,我接着去做饭。
在他家做饭不是件难熬的事,中央空调系统遍布这栋别墅的每一个房间,当然也包含厨房。
我甚至全程没出什么汗,依旧做了四菜一汤——中午剩下的饭菜已经打包给了保安的狗吃,纪文轩明确不吃剩饭的。
晚上我俩吃饭的时候,纪文轩问了一句:“会开车么?”
“会,但是车技不好。”我实话实说。
“车技不好可以多练练,我车库里有几辆车,你下去挑一辆开,油钱我给你报销。”
“不了,”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车技真不好,开车容易出事故,我带了辆我自己的电动车,平时在附近买菜什么的,用它就好。”
“好吧,”纪文轩也不勉强,他吃饭的模样挺优雅的,等吃得差不多了,又说,“晚上可以帮我洗澡么?”
“当然可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是我第二次帮纪文轩洗澡了,相比第一次来得更熟稔些。
纪文轩很瘦,身上没什么肌肉,但特别白,我捏了捏他的腿,还行,肉没松。
他也没阻挠我或者打我,只是说:“我虽然站不起来,但还是有触觉的,你别太用力。”
我叹了口气,问:“那你腿还能养好么?”
纪文轩平静地说:“这半年试了很多方法,应该是养不好了,除非锯掉按义肢。”
“……这不太好。”
“我也觉得不太好。”
“那种穿戴式的义肢呢,能不能辅助站起来?”
“很麻烦,成功几率也不大,”纪文轩搂着我的脖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慢慢也习惯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只能低头遮掩表情,然后细细地给他清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