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将所有船夫都抓了起来审问,他一定要找到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这次找到她,他一定要狠狠折磨她,让她再也没胆子逃跑。
与此同时
沈蓁坐的船行驶了一夜,早已出了冀州境界,再过两日便可以到达江宁境内了。
她站在甲板上,看着茫茫的海面,微风将她散落的发丝吹起。沈鹤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好似一阵风都能将人吹走似的。
他看了一会才走上前,将披风搭在她身上:“船上风大,多穿点,当心着凉。”
沈蓁回过头看向他,几个月没见,沈鹤鸣似乎变得成熟了一些,不仅是面容上的成熟,整个人看起来都稳重了不少。
他从小就聪明,不管是读书还是其他的,在私塾里都是名列前茅,年初进京赶考也取得了名次。
可惜因为自己,他怕是与仕途无缘了。
想到此,沈蓁就低下了头,都是因为她,断送了他的学业。
“鹤鸣哥”她小声说道,“等到了江宁,你还是离开去找夫人他们吧,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元珩神通广大,这段时间他肯定会到处找我的,要是被他发现,他不会放过你的。”
沈鹤鸣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让他放沈蓁一个姑娘家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也做不到。
“蓁蓁,就算我们不是夫妻,我们也是兄妹。”沈鹤鸣握住她的双肩,认真地看向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哪怕我作为一个哥哥,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
见她还要说话,他抢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这样吧,等你安顿好了,若你还是不愿我留在你身边,我就离开。”
“但是在此之前,我一定不能走,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危险重重,要是我走了,你会让我内疚一辈子的。”
沈蓁被他说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因为自己放弃了这么多,若是她铁了心赶他走,不知道有多伤他的心。
看着他温润的面孔,沈蓁只好垂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沈鹤鸣这才笑了笑,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她并肩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
“等到了江宁,你打算做些什么?”
沈蓁闻言一怔,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她从元珩那拿了一些银子,但也只够生活一段时间,总得找一个谋生之路。
从前她在乐坊只学过歌舞弹唱,琴棋书画,可这些又不能作为谋生之道。
“大概,只能先做些绣活养活自己吧。”沈蓁看着海面上的一道道水痕,有些出神。
不过就算生活过得再难,至少她是一个自由的人,而不是被人关在笼子里,高兴了就逗弄两下的金丝雀。
沈鹤鸣知道她虽然瞧着柔弱,但其实内心很倔强,她定然是不愿意依附自己的。
他能做的,也就是帮她找处好宅子,保护她的安全罢了。
他找来了
三日后,沈蓁到达了江宁城。
江宁是南方的枢纽,这里常年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而且四通八达,方便随时逃跑,是适合躲藏的地方。
她和沈鹤鸣找了一间宅子暂且安顿下来,看着面前小小的宅院,沈蓁却是高兴地笑了。
在江宁住了几日,沈鹤鸣白日去城中打探,发现近来江宁城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追兵,两人这才安下心来。
沈蓁想,既然这几日都相安无事,那大概说明元珩没有找来,或者他已经放弃了寻找自己。
也是,他位高权重的,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她几次三番地逃跑,定是拂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不会再找自己了。
想到这,她才长舒一口气,开始想着自己以后的打算了。
这日一早,沈鹤鸣就出门去打听附近有什么出租的铺子,沈蓁留在家中布置宅院。
她去买了几束花,想要将它们放在院子里装饰,这个宅子虽小,但想到日后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她还是想将其布置得温馨一些。
女子低着头摆弄着花草,几缕碎发散落在腮边,今日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衣衫,长长的黑发只用一根发带系在脑后,远远望去格外温婉动人。
须臾,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蓁抬头看过去,她以为是沈鹤鸣回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走了过去。
“来了,怎么这么早就”她刚拉开门,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男人吓得失声。
沈蓁下意识地想关上门,但是男人用力一推,木板门砰的打在两边的墙上,将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元珩周身都是戾气,他穿着一袭黑衣,慢慢地抬脚迈进这间院子,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沈蓁连连后退,她浑身发软,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元珩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面色凛冽,俊朗的五官似乎都染上了寒意,只是一眼,就让她害怕地不敢直视。
沈蓁知道,这一次被抓回去,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早,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元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往屋内走去,没有再理会她。
沈蓁连忙爬起来就想往屋外跑,但是门外全是他带来的人,没等她踏出房门就被拦了回去。
看着一个个牛高马大的侍卫,沈蓁就算想跑,也是有心无力了。
她现在只祈祷,沈鹤鸣千万别回来,就算她自己被抓了,也万万不想连累他了。
“沈姑娘请回。”越青眉眼间吐露出一股轻松,他在心底叹气,十多天了,总算把这祖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