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易感期一般时间比较固定,但在特殊情况下易感期会提前。”医生看了看诊疗表,决定还是让大小姐知道为好。“因为这位先生一直在用抑制剂,恐怕这次提前的易感期会更难熬一些。”
医生看着阿德里安娜逐渐沉下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最好给他提供一个固定的房间,不少oga在这个期间会出现筑巢行为,固定位置会比较有安全感。”
“……还有,最好不要再用抑制剂了,他用的太久,可能对目前市场上的产品产生耐药性,到时候适得其反。”
小混蛋,等你好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指节捏到微微发青,阿德里安娜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情。“好的,今天麻烦您跑这么一趟了。”
“哪里的话呢,大小姐,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医生收拾自己的随身出诊包,开了点利于安抚oga情绪的草药。“如果之后还有什么问题,我再过来为您看看。”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多陪伴oga。”
“我知道了。”
生活助理伊芙送走了医生,看到大小姐还站在门口,虽然有些奇怪,但依然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给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她很好,真的很好。
阿德里安娜冷静地想,不就是易感期吗?这是非常正常的,识讯甚至有易感期假,专门为那些处在易感期没法工作的alpha或者oga提供。
……
……好个屁!
就算银川律的触碰不会于让她厌烦,就算两人签订了三年合约,但……那也是易感期。
她见过那些alpha和oga在易感期的模样,真的非常、非常可怕。
再等会吧,她拿出一根裹成卷的草药,打算先冷静冷静再说。
然而事实表明,这一切并不是安娜一个人能说得算的。
“小姐……”房门打开一条缝隙,银川律泛红的脸如鬼似魅般出现在门后,在看到她就在附近后小小地松了口气。“我以为您已经走了。”
易感期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哪怕是律也不能免俗,他敛着眉眼,语气中带了几分难过。“我一直想跟您再说声对不起,因为我耽误您的家宴了。”
“你没必要道歉,我回头解释清楚就好。”草药的苦味在她唇间弥散,阿德里安娜的面容安静而和缓,如静水流深,恐怕只有本人知道她的心如何律动不齐。
“我担心的只是你,律。”她将草药在盘子里碾熄,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只手撑上房门。“进去说吧,外面的气温还没升上合适的温度,你现在发着热,会着凉的。”
银川律发出一声小小的鼻音,他醒来时正好听到安娜小姐和医生的对话,其实即便没听到,发现浑身仿佛暖流窜动,也能猜到自己进易感期了。
潮热、失控,银川律潜意识中便憎恶易感期,每当此时,他总能感到自己的孱弱——一直以来披着的皮被身体机能残忍地扒掉,完全臣服于生物的本能。
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糟糕了。
被安娜摸头,银川律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偏偏手的主人没有太多经验,以为他是易感期身体不适,伸手扶了他一把。
银川律的身体虽留有锻炼痕迹,但隔着衣料,撞入触觉的第一印象却出乎意料的柔软。
她知道云朵不过是水滴和冰晶的结合物,没有触摸实感,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正拉着一朵绯红的火烧云。
律被再次触碰,耳朵发烫,没忍住一声低吟。
阿德里安娜如坐针毡。
“你、你躺好。”beta虽然闻不到房间内丰沛信息素的味道,但生物的本能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房间里的潮意。经过刚才的心理建设,至少让阿德里安娜明白一点。
她对银川律也是有着小小占有欲的,至少,内心并不愿意为律找一个alpha来进行临时标记。
……而且,如果她生理知识没有忘光的话,oga度过易感期并不一定必须要标记。实际上,让他们释放快乐就好了。
银川律被安娜引上了床,哪怕依然觉得很热,他也乖乖地由着她盖上薄被。
安娜其实想问他为什么之前一直用抑制剂,看到律这样乖巧的模样,诡异地拐了个弯。“咳,我上光网看看……”如果释放快乐就行的话。“你想听八卦吗?我可以要到之后一个星期预备爆料的名人八卦……”
泛蓝光的通讯设备被手掩盖,oga黑水般沉寂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脸。
不能操之过急,进展太快只会将他的小姐推的更远。
所以银川律以退为进,轻俯下身,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声音依然因为情动而微哑。
“摸摸我吧,小姐。”
“摸摸我……我就不难受了。”
微有肉感的唇贴近阿德里安娜的指尖,他自己就是一尊形神俱美的雕像,现在却以这种方式意图蛊惑心中的神明。
beta神色清明,微微颤抖的手将心绪泄漏无疑,她突然后悔自己刚才做出的决定。“我还是出去……”你自己好好休息。
未尽之语被银川律突然的动作打断,阿德里安娜的手陷入温热的暖意——律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
咚——
心脏骤然被无形力量捏紧,不可控感让安娜心烦意乱,几乎下意识地,阿德里安娜站起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银川律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神色,但他藏得很快,没让眼前人察觉出任何异样,露出一抹笑。“是我不好,没发现安娜小姐在紧张。”
“我没有在紧张。”如果律自认僭越,安娜还能找理由糊弄过去,但他这样说,她就无论如何也要迎面而上了。“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近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