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源被吓了一大跳,陶燃也假装拍了拍胸口。
然后她趁着沧渊瞪着眼睛拍胸脯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乾坤袋和须弥芥子全都悄悄的塞了过去。
不给沧渊反应的时间,她猛地蹦起来,“宗主,我先走啦!!”
一眨眼的时间,人就溜得不知所踪。
等沧渊再回头的时候,连琅琊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叹息一声,他摸出陶燃塞给他的东西,被眼皮盖住大半的眼睛里面,全都是一片晦暗与着沉重。
渎神(21)
浮云淡薄,长风微微。
肃穆恢弘的羲和神舟上针落可闻,沉闷的清冷像是带着肃杀一样,压得人心生畏惧。
乐蝉站在最角落里面,身体都还在有些微微的颤抖。
上一次的神罚如今还未完全恢复,那种似乎痛到灵魂上的苦楚让她脊背都挺直不了。
可她还是像是自虐一般绷紧了身体。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踏入朱雀殿了。
这样的事实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千倍百倍。
“滴答。”一滴鲜血从她紧握着的拳头中滴落下来。
乐蝉眸底全都是入骨的恨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尊上对谁有过例外,除了那个贱人。
左右不过是一个废物,死皮赖脸的让尊上帮着作弊,虚荣至极的出够了风头之后,还要蹬鼻子上脸地做尊上的关门弟子。
呵,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资格留在尊上身边。
乐蝉垂下眼睫想,她一定要为尊上除了那个贱东西!
或许是乐蝉念叨得太多了,懒洋洋趴在窗边看话本的陶燃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惹得褚浮筠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抱歉师尊,打扰到你了吗?”
褚浮筠摇了摇头,倒是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陶燃傻乐。
褚浮筠眼中划过笑意,再垂眸的时候想到那天佛尊对他所说的为师之道。
“师者,当为父也。”
“从她叫您师尊那一刻起,她便是您衣钵的继承者,教导她成为下一个不周山的主人,会是您最首要的任务。”
“将离性格顽劣,但同时也天真娇憨,从小无父无母,在欢喜宗上下野着长大,所以下意识的会向亲近的长者撒娇,以至于忘了分寸和距离,还望尊上多多包容与海涵。”
……
亲近的长者?
褚浮筠垂眸,那些晦涩的文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心口似乎灼热而涩然,但又不知是何种缘由。
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所有的心绪都是面前这人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