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轻朝的关心,傅桉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易轻朝。
在她与易轻朝几日的相处中,她能感受到易轻朝有着道门惯有的“护凡人不受邪祟侵扰”的正派子弟,但同样是个更为注重结果的人,为了一个结果,可以以身涉险。
这样的易轻朝,绝不会是个热心肠的烂好人。
更何况易轻朝早知晓自己是鬼,那这份出自道门子弟的关心便显得尤为可贵。
想到这,傅桉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份真心,“放心吧,即使真的把我抓走了,我也不会有事的。”
待夜色西垂,当向修竹动作轻巧的翻窗而入时,看到的就是床榻上睡得毫无防备的傅桉。
向修竹不由暗骂了一声谢云深,随后看着床上的傅桉低声道:“谢云深没和你说城里有人抢美人吗,怎么敢这么毫无戒心。”
向修竹低头看着傅桉白嫩的脸,抬了脚步轻声靠近床榻,然后缓缓伸出了手,替傅桉拉了拉下滑的锦被。
听着耳边傅桉淡淡的呼吸声,向修竹的脸上挂上几分颓色,脚步一滑就轻轻地坐在了床榻下方,脑袋歪着倚靠在床榻上,眼前的是傅桉一只染了蔻丹的素手。
傅姑娘在风陵城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义父的耳朵里。
虽然城里都传遍了来了位貌美的女子,可义父并不能靠近风陵城,那些消息也绝不可能传出城外。
究竟是谁。
想到义父,向修竹的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熟睡中的傅桉,从额发一点点扫过眉眼直到被锦被遮住的身躯。
可这是傅姑娘,他是真的心悦傅姑娘。
如果带去给义父,傅姑娘就会像自己娶的七位夫人一样被吸干而死。
他向修竹长这么大,傅姑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姑娘。
傅桉可不知向修竹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她只觉得装睡装的有点累了,更何况向修竹炽热的视线总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心里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向修竹贪婪地再次用视线将傅桉的全身扫过,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伸手轻轻的勾起了傅桉的发丝,在手中摩擦几下后转身就从窗户离开了屋子。
待向修竹离开了谢府,躺在床上的傅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向修竹离开的方向,抬手捻了捻被向修竹摩擦过的发丝。
傅桉指尖溢出轻微的鬼气扫过发丝,将向修竹残留下来的妖气打了个细碎。
“就这样走了?”
“没抓我,真是稀奇。”
照谢云深所说,风陵城每隔七日就会走丢一名女子,那想必是向修竹身后的那名犬妖只能忍受七日的时间。
如今向修竹翻墙而出,易轻朝与林晚林必然暗中跟随,不会让向修竹有机会在抓走城内其他的女子。
那没得到女子的犬妖……会如何?
“真是色心不改的狗啊……”
低声喃喃后,傅桉一头扑进锦被之中,将这些事情都抛却脑后。
自己如今明面上只是个无法使用鬼气的脆弱女鬼,哪里要费脑子去想这些事情呢?
更何况,府内还有两位道门子弟,足以保护今夜城内女子安全,至于犬妖得不到女子之后会做些什么事情,明日自然会知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下烦心也无用,不如早些安寝,明日还要与谢时愿一同去吃桃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