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脸颊、手背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划痕,神情阴冷:“那段路,查出问题来了么?”
下属小心翼翼回答:“公子,已经派人去查探过,并无埋伏,也无人在路上动过手脚,是……是巧合。”
见萧翊迟迟不开口,他又道:“属下已命人去请顾老了,公子放心。”
萧翊终于嗯了一声。
月色惨白,显得雪色越发清冷。
他看着不省人事的谢尘安,心脏失控地跳动着。
皇兄一贯谨慎自持,又何时像这般为了一个人冒险?
扶在榻上的手渐渐用力,关节都泛起青白来。
凌云宫。
江辞宁从傍晚时分开始,眼皮子便跳个不停。
她问了一遍又一遍:“嘉德殿那边可有谢先生的新消息?”
风荷总觉得是她太紧张谢大人了。
分明谢先生昨日刚来过信,说会在除夕前赶回来。
眼看她着急,风荷出言宽慰:“殿下,您别着急,谢大人约莫已经快到永安了。”
江辞宁稳了稳心神:“嗯,只是我这心里从傍晚开始便在发慌,也不知是不是他路上出什么事了。”
风荷拍了拍她的肩:“好殿下,您这是关心则乱,谢大人身边高手环绕,能有什么事儿呢。”
江辞宁心想也是。
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过来了,马上就可以回到永安,又能出什么事呢?
她点点头,将自己为谢尘安准备的腰带取出来,准备继续绣。
这是她为他准备的除夕礼物,得耐着性子精细些绣。
哪知刚刚拿起针来,手指便被扎出血来。
她疼得嘶了一声。
嫣红的血珠慢慢渗出。
江辞宁盯着指尖,忽地起身:“去叫福康来,我要写信给谢先生。”
雪下了一夜。
天地茫茫一片,青松都被压弯了枝丫。
萧翊一夜辗转难眠,天色将亮,便起身前往谢尘安的房间。
怎知刚出房门,他远远便见谢尘安门前有人进出。
萧翊心下一喜,疾步走过去:“兄长醒了?怎么无人通知我?”
他大步跨入房中,语气欣喜:“兄长,你身体怎么样……”
他的尾音渐渐消失。
床榻之上,谢尘安面色清冷如雪,眉眼微敛,大夫正在一旁替他诊脉。
谢尘安听到他的声音,并未抬头,只是微微一笑:“阿翊,你来了。”
萧翊意识到不对劲。
他走上前:“兄长……”
谢尘安对大夫说:“张大夫,您先去歇息吧。”
张大夫起身行礼,提着药箱一脸愁容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