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兴冲冲的模样,应当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桥妧枝想到张渊那个同乡所言,抿唇道:“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写在末尾。”
“他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这次乡试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沈寄时收回目光,嘲讽道:“他这样的名次,想要在春闱中拿到一官半职,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爹娘为了供他读书卖了他的妹妹,邻里觉得他以后定会做官对他多有照顾,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踩着妹妹的血肉,一人享了所有人的恩惠。
桥妧枝摸上身侧人衣袖,拉着他追了上去。
驴车走得很慢,清晨出发,到县里时已经是晌午。
张渊大汗淋漓地从驴车上下来,隔着很远便看到贡院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有人放声大笑,有人长吁短叹,世间百态都在这一墙前上演。
张渊拼命挤进人群中,一路跌跌撞撞,等挤到最前面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来不及擦汗,连忙从第一名字开始找起。
第一名不是他,张渊便向下看去,一直看到第十名,还是没有他的名字。
汗珠顺着眉骨滑进眼中,蜇得他有些张不开眼,只能一边揉眼一边向下看。
二十名,依旧没有他的名字。
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张渊神情恍惚,麻木地向下看去,二十五名、三十名、三十五名……直到他看到第三十九名时,终于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张渊。
今年乡试四十个名额,他竟排在第三十九名……
三十九名,即便是乡试的前十去参加春闱都不一定能捞到一官半职,他这个第三十九名,更无希望。举人的身份,于旁人而言兴许会欣喜若狂,可若无一官半职,他又如何面对村中父老乡亲……
张渊神情恍惚,魂不守舍上了回去的驴车。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一个时间点。
本文架空,与历史上科举考试时间略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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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君,我知晓了。”【大修】◎
“二郎!二郎!”
邻家大娘立在村口,见他从驴车上爬下来,兴奋道:“我们的举人回来了!”
周遭人乌泱泱围上来,七嘴八舌说起乡试放榜之试。
“二郎看了榜,有没有中举啊?”
“瞧你说得,二郎还能不中举?说不定还能中个……那叫什么来?”
“解元!读书人说,第一名都叫做解元!”
“对对对,是解元,二郎从小就会读书,必定是第一名,听说中了解元就能做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