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晚了,喝完药拎着这些药材包你们就可以离开。”
卢大富还没回来,阿雪便先结清药钱,只是她发现城里看病价格甚高,原本带的钱一部分拿去付客栈钱,剩下大半袋,甚至不够付这次的药钱。
“还差三十文。”
阿雪清点过后先将手里的钱给老大夫,有心求情便宜一些,不等开口,老大夫先一步道:“小本买卖,钱货两清。”
“这样,我给你写欠条,到时候拿钱来还你。”
老大夫打量他们二人的穿着,摇头道:“你们不是本地的吧?那不行,就算写欠条,我又无法核实身份,到时候你们跑了怎么办?”
总而言之,不付钱就是不成,甚至将开好的药材包扣下,意思是有钱才能拿走。
焦红杏的病耽误不得,半夜还要喝一副,阿雪说什么也得将药带走。
老大夫瞥见她的发鬓,突然眼睛一亮:“不若将你头上的簪子给我抵做药钱如何?”
阿雪伸手摸,虽然是木头簪子,但颜色均匀漂亮,纹理细腻光滑,正是谢临安所赠之物。
木头簪子,不值钱的。
如果能抵药钱,再好不过。
……
“你是说,他们没钱付诊费,将那根簪子抵了?”
书桌后的郎君背靠垫子,姿势懒散,瞧着像是浑不在意,但松石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松石艰难开口,继续道:“是,卢小娘子他们从医馆里出来时候,那根簪子已经不见了,等他们走了后,我还特意进去问大夫,说是钱不够,用簪子抵钱了。”
“郎君,卢小娘子太过分了!”
听着松石汇报,谢临安唇角的弧度渐渐抚平,眼睛也不再是温柔的形状。
他声音冷淡道:“既然送了她便是她的,想怎么处置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何干。”
话是这么说,可那不是普通的簪子!
看似木头,其实是浸过药的檀木,夏季佩戴最好,能驱蚊避虫,在京城里可是炙手可热的好东西。
谁成想碰见个不识货的,真以为那是普通木头。
松石替自家郎君不值,正愤愤不平,谢临安让他退下。
“是。”
出来后迎面碰上赵友成,松石说郎君歇下了,赵友成还不信邪,笑道:“在京城时这个时辰还在吃酒,我进去看看。”
不到一刻钟,赵友成灰头土脸的出来了。啧了两声,问松石。
“谁气你家郎君了?”
一进去就觉得谢临安气场不对,说了两句话后明白确实心情不好,不过让赵友成好奇的是,谁能让谢郎君如此
松石木着脸:“一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