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冯天若寒暄数句,到底没能拉下脸多说,她事业心一直不强,保不齐与对方有什么交流不好的地方。
她把电话打给周弥生。
温尔雅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觉得在此刻周弥生是比外人更值得信任的人。
也许见过彼此最落魄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包袱。也许是作为他孩子的母亲,她相信对方会对她的事情比较上心。
电话打过去不久,周弥生的调查结果便发了过来。
温尔雅的担心没有错。
周弥生甚至没有解释,主动回复电话,只说:“这项目你暂时不能投。”
他有所收敛,态度不似之前决断,说话留有余地。但温尔雅的心理承受力比以前强大许多,并不会因为他短短几句情绪波动加大。
温尔雅观看好友品牌近月来的业绩,如果无人解说,她其实看不太懂其中奥妙,但周弥生命人给她做了详细图形分析,她很轻易便看懂了。
温尔雅恍然大悟,想通好友近日来的轰炸,又想她是病急乱投医,慌乱至极。
温尔雅询问周弥生,倘若她想帮这朋友一把,可行不可行?
周弥生那样自私自利的人,令人不明所以地笑了声:“也不是不行。”
所谓隔行如隔山,但万变又不离其宗。
温尔雅听了周弥生的话投入小部分资金,但以某些有利于品牌发展的要求作为条件,如果对方不同意她便收回资金。
交谈中温尔雅发现好友的确有些为难,对方不愿撤回心中一直以来奉行的主旨,更不愿听从温尔雅的建议与别家品牌合作,她认为这种方式多是为别人做嫁衣,很少是互助互利的结果。
但穷途末路无可奈何,好友最终为了那笔对于温尔雅来讲不值一提的投资答应下来。
自此,温尔雅结结实实忙碌好一阵。
一连数月,温尔雅奔波于西雅图周边城市,她常常一天都在路上,为了给品牌模特拍摄亮眼大片,长途跋涉至纽约约拍某著名大师。
她学着自己曾经没有接触过的专业,虚心请教,尽职尽责,对待儿子仍不懈怠。
小家伙支持她的事业,常常对她多有赞赏和鼓励。温尔雅诧异于他的贴心,心想他是不是又和某人偷偷通过电话。
某天夜里她还未忙完,忽然接到程绍堂电话。
对方邀请她来参加婚礼。
程绍堂是她不能驳掉面子的人,所以她想也没想便答应,电话里出现静音,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温尔雅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地揉着额角。
程绍堂低声询问她:“最近很忙?”
“很忙。”温尔雅轻声道,“很久没有这样忙过。”
“没想过再回帝都吗?”
温尔雅说:“以后再说吧。”
三月以后,她带着温子沐回国参加程绍堂与唐璃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