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瞳看着着急,不停给曾晗芳打眼色。
曾晗芳难得主动了一次,没得到墨景琛的回应,便低着头,拿着筷子不急不缓的自己吃饭,不肯再行动。
曾学礼难得开口,“晗芳,马上到实习期了,你有什么打算?”
曾晗芳道:“我的目标是四大律师行,最近沈教授的模拟法庭,正好请了四大律师行的人做陪审团,我好好表现,应该可以。”
曾学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尤其不愿开口,要不是看穆欣瞳的眼睛都快飞抽了,他也不会开口。
“不过……”曾晗芳欲言又止,“小柔的情况不太好。”
曾学礼抬头,“怎么回事?”
“她得罪了郑言,接下来的实习恐怕不会太顺利,有同学说郑言要封杀她。”
曾学礼蹙眉,“应该不会,郑言不是个小气的人,应该不会咬着个后辈不放。”
一旁的墨景琛眸子微微缩了缩,若有所思。
曾晗芳捏紧了筷子,“不清楚,反正同学都是这么传。”
曾学礼沉默了一会儿,放下筷子,“我让江诚去了解一下。”
穆欣瞳温婉的表情有瞬间僵硬,抿抿嘴唇,终之没有开口说话。
曾学礼起身去书房打电话,另外三个人各怀心事,很快都放下了筷子。
吃过饭,曾晗芳送墨景琛出去。
走到车前,墨景琛驻足觉默了一会儿,垂眸问道:“曾柔这么胡闹,你怎么不管管她?”
十分嫌弃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关心。
曾晗芳脸色难看,她说曾柔的事情,可不是为了让他们一个两个关心她的。
“我怎么不管,可我说她听吗?我几次劝她回曾家,她不但不领情,还对我冷嘲热讽。”曾晗芳掩去眼底的翻涌的恨意,抬眸看向墨景琛,“现在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不是真心为小柔好?故意赶她出曾家?”
“晗芳,我不过随口一句,没别的意思。”墨景琛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淡漠,“你不必多想,时候不早,回去吧!”
曾晗芳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指尖收拢直插掌心。
从来。墨景琛从来没这么冷漠的对待过她,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不浓烈,但他一直是个谦谦君子,温润体贴着她的感受。如此生、冷淡的对她还是第一次。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这一步了吗?
是曾柔!一定是她对墨景琛说了什么?
曾晗芳的手再次收紧,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语气却是有几分负气,“好吧,我就是那个恶毒的坏姐姐,完全容不下收养来的妹妹!千方百计赶她出门,眼看着她误入其途!我都认,行了吗?满意了?”
曾晗芳一番话说得情绪饱满,实在是因为里面藏着她太多真实的情绪。看着墨景琛不经意流露出对曾柔的关心,再想想在书房里急着打电话为曾柔解决麻烦的曾学礼,她再也忍受不了!
她就是恨曾柔,怎么了?
有什么不应该吗?
是她突然出现在这个家,打破了她幸福的生活,抢走了父亲的关注,所有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都被拿出来与曾柔分享,谁问过她愿不愿意?又有谁考虑过她的感受?
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墨景琛看着象受伤的小兽般发火的曾晗芳,想起她过去对曾柔的种种忍让,他以前不是总嫌弃她太过宠爱、牵就曾柔,处处委屈自己吗?
怎么会突然在心里怀疑起她来?
实在是今天在曾家的感觉太过奇怪,按说曾柔离开曾家的时间并不久,可这个房子里再也看不到一点儿和她有关的痕迹,完全不象是子女离家出走后,父母应该有的反应。
曾学礼还好解释,父亲对女儿的关心总是从大处着眼,口硬心软,听到曾柔有事,他还不是马上去书房打电话啦?
态度最为奇怪的是穆欣瞳,她以前那么宠曾柔,如今对她只字未提,听到她出事,表情也是淡淡的。
让他不由得多想,不过,他确实不该怀疑晗芳,她一直那么善良,善解人意。
墨景琛充满愧疚的解释,“晗芳,你别多想,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不过随口一句,惹得你这么伤心,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把她拉到怀里,语气温柔,“我的错,不生气了,行吗?”
曾晗芳一脸委屈地望着墨景琛,眼里含满了泪水。
“出了那件事后,我是生曾柔的气,如果不是她贪玩,我就不会……”
墨景琛想起寿宴那天撞开偏楼房门的看到的情形,黑眸黯了黯,将怀里的曾晗芳抱得更紧。
“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幸好,幸好赶到及时。
怎么可能不想?
那是曾柔加注在她身上的耻辱,曾晗芳恨不能将曾柔碾碎,十倍,百倍的把自己内心所受的煎熬痛苦还给她。却从来没想过她自己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坏人有别于好人,是他们从来不懂得自省。傻人之所于一直犯傻,是因为他自觉聪明。
曾晗芳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