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对话声并未再响起,随着两道脚步声落下,是轻微的推门声,鄢容已经进了房中。
两人的对话虞清光虽不知说的是什么,但约莫猜得出来个大概,应当是鄢容有什么要紧的事,提前吩咐闻锦回京送信,可誉王忙着玩没见到闻锦的人,也没想起来那封信,便将事情给耽搁了。
听鄢容的语气,这事似乎还挺重要的。
她拧起了眉,心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誉王亲手准备,还要准备小半个月。
正好她和翟星霁承诺离京的时间,也是半个月,应当不会是跟她和翟星霁有关吧?
思及此,虞清光连忙驱散脑中的疑虑,誉王能亲手操办的事,怎么可能会与她有关。
虞清光脑中搁下这件事,便又想起来方才鄢容的语气。
听他的声音,似乎十分生气,那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趁热打铁,去找他一趟?
(二更)
虞清光心中纠结了片刻,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她今日一大早便醒了,早上出去了一趟,下午又出去了一趟,这一天忙下来不免也有些疲惫。
即便是她泡了澡,也不见丝毫缓解。
加之她在袖月楼还喝了不少果酒,虽说不至于喝醉,但到底也占了半个酒字,这会儿便也有些醉醺醺的。
虞清光不再去想,揉了揉太阳穴,翻了个身便又躺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虞清光只觉得还没躺下一会儿,便晕晕乎乎的,浑身乏累,她只当是那果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便也没当回事。
虞清光借着这股晕乎乎的酒劲儿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中。
只是这梦却不甚踏实,她只觉得身体一阵头重脚轻,像是漂浮在巨浪之上,摇摇晃晃的让她头晕脑胀。
她像是被火烤一样,从头到脚都难受的不行。
虞清光无意识的蹬掉锦被,一股凉意袭来让她缓和了片刻,下一秒却又像是进入了冰窖里,让她冷的下意识的抱住手臂。
她躺在床上挣扎了半晌,却觉得脚下一空,在黑暗中坠了下去,那种失足坠落的窒息感让她猛地惊醒。
虞清光从床上坐起身,才知是一场梦。
她头晕的不行,浑身无力,就连嗓子都干的险些冒烟,虞清光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对劲儿。
她似乎是染了风寒。
恐怕是昨夜她只穿着里衣,站在窗前吹了半宿风,方才又泡了个凉水澡的缘故,身子骨这才支撑不过去,终于病倒了。
虞清光躺了回去,闭上眸子缓了片刻,撑起身子扬声去唤烟景。
她声音小的如蚊蝇,便是烟景在外间小憩,这气若游丝的声音也不能将她唤醒。
虞清光换了两声,不见回应,她只好自己坐起身来。
窗棂半掩着,透过那错开的窗缝,虞清光只看到了那细细的弯月,让她一时觉得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