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山笑着说:“之前就跟几个同事约好了去爬泰山,最近终于空下来,就决定这周过去,你这周也去爬泰山?”
阮晴然觉得这事好像有哪里不对,因为实在是太巧了,但是温文山并不知道他们这周爬泰山的事,且他刚才电话里的内容说的都是农机的事。
重点是平时温文山并没有任何不当的举动,也没有露出要追她的心思,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且温文山还说他已经出发了,并不跟他们同行,也没有打探他们的路线,怎么看这事都只是巧合。
纪永思刚听到温文山说要去泰山的事,整个人都警觉起来,甚至还想掐断阮晴然的电话,没料到温文山只提了一句,完全没有要和他们一起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温文山不是什么好鸟,得防着一点。
他们到泰山脚下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多钟,找地方吃完饭之后,先在山脚下看了一下泰山封禅的表演,然后就不紧不慢地去天外村买了票,再坐车到中天门。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不是旅游旺季,人不算很多,阮晴然和纪永思一下车,就看见温文山和几个年轻男女从一旁的山道上爬了上来。
阮晴然有些意外,她主动和温文山打招呼:“温工,好巧啊!”
泰山很大,他们出发的时间不同,温文山他们明显是从红门爬上来的,这样也能遇到,真的很巧。
温文山今天穿了一身登山装,手里拿着一根登山杖,因为爬了一段路程显脸微微有些泛红,和平时稳重的模样不太一样。
他笑着打了招呼后给阮晴然和他的朋友做了一番介绍,两支队伍便算是汇合在一起了,因为接下来登山的路只有一条。
缘分太巧妙
纪永思总觉得温文山出现的时间太巧,但是这一路上温文山确实没有跟阮晴然打过电话,他又特意拉着阮晴然在山下磨叽了那么久,就这样还能遇到,似乎除了“巧”这个字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纪永思看着温文山说:“老温,真有你的啊!这样也能碰到。”
温文山微微一笑:“这可能是我们卖大蒜卖出来的缘分,老天爷可能觉得不能因为大蒜卖完了,我们就散了,所以才会让我们这样也能相遇。”
纪永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脸的假笑:“是啊,这可真是了不得的缘分。”
他说完把阮晴然拉到一边:“如果真的是只是巧合遇到温文山还好,如果今天的相遇是他刻意安排的,这人的心思也太深了!”
阮晴然明白他的意思,轻声说:“这事只可能是巧合,毕竟他们从红门走路上来,爬山的时间是会有误差的,我们坐车上来,这车子差不多是十五分钟发一趟,只要错开一点点就不会遇到。”
“你就别在那里胡思乱想了,我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温工这样精准地算好时间,你之前不是和温工关系不错吗?既然遇到了,你也别拉着一张脸。”
纪永思轻哼了一声:“我只是不高兴,我们单独的约会,被他这样给破坏了!这事要真是巧合的话就算了,要是他刻意算好的,我一准打断他的腿!”
阮晴然有些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纪永思从哪里看出来温文山打她的主意,反正她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纪永思要是一直拉着张脸也着实尴尬,她只得在旁活跃气氛。
温文山的那几个同事都是农机公司的,农机公司和研究所原本就是兄弟单位,阮晴然虽然进研究所的时间短,但是以后工作上有一定的几率有交集,大家都很放松。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沿着步道往上爬,纪永思原本以为温文山他们已经爬了好一会,体力肯定会有些不支,他拉着阮晴然走在前面,想要甩开他们。
没料到温文山一行人体力竟还不错,尤其是温文山,他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竟还爬得极为利索,半点没有体力不支的样子。
而这山道原本就险,前面的人爬得又慢,纪永思就算是想把温文山一行人甩下都不太可能。
更不要说阮晴然因为对农机很感兴趣,一点都不配合纪永思甩掉温文山的想法,一边爬山一边跟他们聊农机和种植相关的事情。
这些本来就是温文山的专业,他说起这些东西如数家珍,再结合国内外农机研发的趋势以及行业内有趣的事情,原本在枯燥的专业知识愣是让他说得趣味横生。
今天跟温文山来爬山的都是农机公司的研发人员,他们不时再插上几句话,说一些研发上的事情,阮晴然听得津津有味。
纪永思对农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和阮晴然一起来的,反倒衬得他像是多余的,完全没有他之前预期的一起爬山的浪漫。
他的脸便拉了下来,也是这里人太多,温文山一行人又十分温和有礼,他存心找茬都不好找,于是他心里更加憋得不行,脸黑得像锅底。
他看着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爬到五大夫松时,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阮晴然拉过去说:“你到底是陪我来爬山的还是陪他们来爬山的?”
他这脾气发的虽然不算突然,阮晴然早有准备,她认真地说:“我们说好是一起来爬山,并不是来约会的,就是没有他们,这山上还有很多人游客。”
“那不一样!”纪永思委屈地说:“其他游客不认识,你不会跟他们说话,这一路过来,你光顾着跟温文山说话,都不理我!”
他这副样子,阮晴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硬着头皮说:“纪永思,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温工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