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晓松瞥了眼身旁散漫的男生,改口道:“沈班长,好巧。”
沈行知坐在姜澜的斜对面,勾了勾唇角,淡漠的眼神里却又没有丝毫笑意。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才姜澜说的话。
“不巧。”
啧啧,笑得真他妈牵强,不如不笑。
池晓松在心里嘀咕,咬着鸡翅心不在焉地啃。虽然心里排斥,但池晓松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比较识大体的人,表面客套还是要做到位的。
“班长,吃饭了吗?这有鸡翅。”
“谢谢,我吃过了。”
“……”
“……”
这个时间,街边的烧烤摊更热闹了,碳烤的羊肉串滋滋冒油,一盘盘撒好孜然辣椒的小串从店内端出来,旁边甚至还有一桌喝高了,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站在凳子上划拳。
池晓松吐掉骨头,坐不住了,艰难的抬起头。
怎么突然就没有人说话了啊。
姜澜说完那句话再没吭过声,低头玩手机,也看不见表情,置身事外一样。
再一看,沈行知就端端地坐在那,不吃东西不喝酒,微圆的琥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此刻正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澜。
一时间,池晓松觉得自己好多余。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姜澜,偷摸给他发消息。
是辫子没错了:[哥!!!!你咋不说话了!!!]
是辫子没错了:[澜哥!!!!!!]
发完消息,池晓松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扎啤,不是很畅快。他觉得发多少个感叹号都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撕心裂肺。
姜澜抬起头,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闪烁着茫然的光。
他看着池晓松,语气相当无辜,“我要说什么?”
“……”不是吧。
池晓松试探着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迟疑一下,“哥,你醉了?”
他没跟姜澜喝过几回酒,喝也喝的少,很克制,确实没有这回喝得多。这家烧烤摊他没怎么来过,这种小店面,扎啤的酒精度数怎么着应该也超不了八度。
“没有。”男生无害地笑笑,浓黑的睫毛轻眨,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乖顺。
“晚上好,沈行知。”
沈行知看着他,半晌,轻轻“呵”了一声。
“……”
池晓松不敢说话,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旁的霍晓已经开始由打鼾转为打呼噜了,声音贼大,电钻似的一阵一阵的。
“你不记得我了?”沈行知的目光忽然转向池晓松,问道。
“……啊?”池晓松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沈行知貌似是在跟他说话,讷讷道:“我吗?”
高职二班的男生大多数都看沈行知不顺眼,说他什么的都有,这种意识是会传染的,池晓松也在被传染的其中。
他们几个最多私底下讨论几句,实际行动上,倒是从来没去招惹过沈行知,非必要的情况,话都不会主动说上一句。
这回,算是第一次正经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