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萧骋强撑着站起来,扶着痛得昏的额头说,“马上联系律师,跟我去一趟北城。”
“好的,老板。”
“还有那个谁,”萧骋一下指出躲在人群里蛐蛐他的员工,“下次财树派你去浇!”
“不要啊,老板!”
员工一阵哀嚎。
……
o。
外面很快就安静了。
毕竟没几个人有齐宿那么执着烦人,敲门都能半个小时起步。
昨天的那场春雨料峭,即使齐宿昨晚帮她缓解了很多,也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今早走了那么多路早已过薛知恩强撑的极限。
她进屋没几步便直直摔倒在地。
摔跤时,一般人都会本能地用上肢护住自己,而薛知恩不会,她像个反应极其缓慢的行尸走肉直挺挺地往下倒。
这次没有人跟在她屁股后面眼疾手快地垫在她下面当肉垫了。
就跟以前很多次一样,她结结实实摔倒在地,即便有地毯缓冲也疼得震骨,脑袋嗡嗡作响,皮肉撞红,骨头像是要散架了。
也没有人会心疼地赶紧将她抱在温热的怀里揉着磕到的地方轻声哄。
屋内,死一样的寂静蔓延着,窗可能没关,卷着外界潮冷的风呼呼得吹,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不会再有人来烦她了。
太好了。
温暖舒适的屋子,单因一人的离去变得空寂幽冷,而薛知恩最是习惯这样。
她没有再站起来的打算。
她没力气,也没心气,就连抱紧因被风吹得凉的身子、呼痛腿脚的力气都没有。
她好累。
就这样,薛知恩躺在地上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跟曾经的每一天一样。
祈祷没有明天。
名为‘爱’的梦如恶臭沼泽席卷而来——
那是日常的一天。
清晨,面容温和的陆筝坐在餐桌前,在规定时间内如愿看见她乖巧懂事的女儿,笑着招手,逗猫儿似的抚摸她的头。
亲切的吻落在她脸颊,笑得温柔:“宝贝,睡得怎么样?有梦见妈妈吗?”
薛知恩实话实说:“没有,妈妈。”
陆筝明显有一丝不高兴,在她准备落座前,指尖敲了下桌面,薛知恩立即止住动作,不解的懵懂目光望向她。
陆筝弯起眼尾,好脾气地指了指自己的颊肉:“知恩,是不是忘了什么?”
薛知恩这才想起来,忙过来在她脸上讨好地亲了一下,恳切地说:“我睡迷糊了,妈妈你别生气。”
陆筝的心情好了许多,瞧着她近在咫尺的精致脸蛋。
那双跟那个男人像极了的桃花眼对她满心满眼的依恋,这让她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修剪圆尖的手指覆上薛知恩的眼角,怎么用力她的乖女儿也不会躲闪、厌恶。
陆筝满目温情:“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妈妈爱你还来不及。”
她像每一天每一天那样问:“妈妈爱你,宝贝,你爱妈妈吗?”
以为这就是爱的薛知恩当然会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开心乖巧地回答:“我爱你,妈妈。”
陆筝彻底满意了,她的手划在女儿细嫩的皮肤上,在她高挺似那人的鼻梁前停住,笑说:“那妈妈来喂宝贝吃饭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