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稚不解,“啊?为什么啊?林沫不是在里面吗?笔录还没做完吗?”
“做完了。林沫确实偷了人家的东西,现在警他们要带她回局里调查。”
安澜的话刚说完,阮稚便道:“不可能,林沫不可能偷东西!”
“为什么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因为……因为……”阮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语气依旧坚定,“我相信林沫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是林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去偷东西呢?”
安澜轻轻地笑了,“林家大小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林沫什么也不是,很难确保她不会为了钱去干点出格的事情。而且你跟她认识才几天?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阮稚咬咬唇,知道自己跟安澜说不清楚,抬脚就要往办公室里进。
安澜拦住她,“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林沫,我去跟警察说清楚……”
安澜皱皱眉,一伸手拽住阮稚,“事情真相如何警察自会查清楚,你现在给我回教室上课!”
阮稚还是被安澜给拽走了,教室里,林景彤站起来问:“安老师,林沫呢?”
安澜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的道:“被警。察带走了。”
这话一出口,底下的学生都沸腾了,纷纷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起来——
“被警。察带走了?难道说她真的偷东西了?”
“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故作清高不过是仗着自己林家大小姐的身份,现在怎么样?一朝打回原形了吧?”
“啧啧,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阮稚坐在座位上,听着那些纷杂的议论,唇咬的死死的,放在桌下的手指也慢慢的收紧了。
她悄悄的摸出手机,刚编辑了一条短信要给容植发过去,还没来得及发送,头顶响起安澜的声音,“阮稚,你在做什么?”
阮稚本来就胆小,顿时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安澜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抢过了手机,扫了一眼短信内容,“沫沫被警察带走了,林家说她偷了东西。”
“安老师……”阮稚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拿回手机,却被安澜一避,“阮稚,可没有人敢在我的课上玩手机!”
“对不起安老师……”阮稚低下头,声音弱弱的,“我下次不会了,请您把手机还我。”
安澜却是温和一笑,并未将手机还她,而是道:“手机我暂时没收,下了课之后写一千字的检讨,交给我之后再来拿手机。”
……
林沫在警局呆了大半天,终于傍晚时分见到了林文谦和谢舒雅。
“东西呢?”林文谦没看她,而是跟站在旁边的警员说话。
林沫眼睁睁的看着警察把她的八音盒交给林文谦,林文谦拿在手里一番打量,摸到了暗格开关,打开,里面是空的。林文谦这才抬头看向林沫,道:“林沫,这里面的东西呢?”
林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二叔,您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您敢对天发誓,这东西是您的吗?”
“我怎么不敢?”林文谦站的笔直,一脸正义的模样,道:“这就是我的东西,我还在里面放了很重要的文件,你说,东西去哪儿了?”
“呵……”林沫回之一声冷噱。
若不是爷爷,林文谦一家子一辈子都要在大山里度过,是爷爷拉扶了他们一家,送去了温暖。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感恩,还亲力亲为的上演了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瞧着林文谦那一脸正义的样子,林沫只觉得恶心。
林沫的态度让林文谦皱起了眉头,他没再跟她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对警察说:“我在这里面放了很重要的文件,是关于公司股份的,现在不见了,还烦请你们务必帮我找到。一定是这丫头偷走了!”
因为林沫“据不承认偷窃,据不交代偷窃事实”,故而被扣在了警局。
一扣,就是一天。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从警局二楼小小的窗户里也可以看见这美丽无边的景色。
林沫独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瘦小的影子倒影在地上,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她半俯在椅子上,一双黑眸盯着窗外的夕阳发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的出神。
直到夕阳渐没山脊,最后一丝光消失不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才惊的回头,暗淡光影里,看清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