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
睡一觉就好。
那天晚上,风远道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母亲强撑出微笑,依旧给他做好了饭。
他看得出来,母亲觉得,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对啊,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风远道也这么想。
但似乎父亲并不这样觉得。
自此以后,父亲开始经常性的夜不归宿,母亲又因为这件事与他多次生争吵。
没过多久,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契机,原本算得上憨厚老实,只偶尔喝酒的父亲彻底迷上了赌博酗酒。
这个家庭,一天也离不开争吵声了。
直到有一天。
“啪”。
他打了满脸疲惫的女人一巴掌。
仿佛被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父亲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一下……又一下……
就算年纪小,风远道也下意识挡在了母亲面前。
身上的伤痕愈来愈多,终于,母亲不愿再忍。
她走了,和这个已经变得满目疮痍的男人离婚了。
风远道归了父亲。
带我走吧。
母亲坐上离家出租车的那天,风远道站在楼梯口静静看着她。
带我走吧,妈妈。
他默默想着。
能不能,最后再抱我一下?
出租车飞驰而过,不带一丝停留。
风远道看见了母亲愧疚的眼。
好吧。
他不怪母亲。
他知道母亲学历不高,娘家人从来不管,养活自己就已经相当吃力。
更何况再带上一个小孩呢?
风远道知道,但是他依旧忍不住在心里说。
妈妈,带我走吧,我吃烂叶菜,我可以做家务,我可以不上学,我可以去打工。
能不能带上我。
她还是走了。
母亲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姓氏。
自从母亲走了以后,男人便更加肆无忌惮。
风远道什么也没说,尝试反抗无效后就开始了忍受。
人都是凉薄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