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就此别过,这样过下去,各自安好。
五年的期限才过了一年不到,安然很害怕。
房间内没有通风,很闷,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抬手擦了擦眼泪,她才注意到刚才颜明川放在自己枕边的东西。
几张薄薄的纸。
“难道是离婚协议书?”
心里竟然有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安然颤抖着手,艰难的拿过那几张纸,凑到眼前。
并不是她所臆想的离婚协议书,而是一张张男人和女人的照片,一页页的酒店开房资料、会所消费记录,还有,亲笔写下的欠条。
这些东西一页又一页,五花八门。
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污秽不堪,都和一个人有联系。
沈如海!
那个刻在她锁骨上,烙在她心间的名字。
安然只是简单的看了几张,就通体冰凉,灵魂都寂静了。
那些记录上的日期有远有近。
近的可以追溯到她大学毕业的时候,远的甚至在他们还没认识之前。
而且,那些欠条的金额,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字变得越来越大。
“怎么会”
安然颤抖着嘴唇,无声的自言自语。
难道过去的种种,那个温柔阳光的他,一直是假的?一直在骗着自己?
父亲是因为这个,才没让自己嫁给他吗?
可是
沈如海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尽管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楚,但是安然仍然不愿意相信。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在那个夜晚能够挺身而出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一定是他们在骗自己。
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告诉自己?
她用尽全力起身,扯掉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鲜血从手上渗出,雪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可安然不管这些。
身体上的疼,不算什么。
她要出去,她要离开这里去问个究竟。
她甚至不知道沈如海现在在哪里,完全是被一股执念驱使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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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体没有力气,只能一点一点的挪动。
脚刚碰到地面,尝试着站起身来,但腹部未愈合伤口的剧痛在那一刹那直接让安然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床上和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摔得一塌糊涂。
张妈焦急的在外等着,她遵循颜明川的吩咐,可也没说要她等多久,只能一遍一遍的看着时间。
直到过去了快半个小时,病房里传来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张妈急忙推开门进去。
只见安然蜷缩在一地的杂物中,捂着肚子,泪如雨下,手里的纸张被紧紧捏的皱巴巴的。
鲜血透过包裹的纱布,从蓝白的病服上慢慢扩散。
张妈被这幅情形吓到了,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管不了那么多,甚至都来不及跑到护士站,站在门口就开始大喊:
“医生!医生!”
一整夜,颜明川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