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转过头咳了几声,小声说:“你现在再回来还来得及。”
晏池:“……”
童晚:“我开玩笑的。”
“知道,我只是……”晏池的声音忽然比方才大了一点,显然是离话筒更近了,落入童晚耳中,就像是晏池在凑到她耳边说话,“突然比拨语音前更想你了。”
童晚没再开玩笑,认真说:“你如果很想见我,在我杀青之前,我们也可以见面的。”
晏池:“我在外地,最快也要等你杀青那天才能去见你。”
或许是童晚的错觉,她听到晏池的情绪比先前低落了几分,安慰似的说道:“在我们不能见面的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多给你发消息,方便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打电话,语音、视频通话也可以。互相这么陪着,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晏池听了问:“现在方便和你视频通话吗?”
童晚十分意外,不到一天没见,晏池就想她想到这种地步了?她拿起手机站起来,边走边说:“不怎么方便,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告诉你。”
拍摄地哪哪儿人都不少,童晚干脆拿着手机进了房车,告诉晏池她到了方便的地点后,就挂断语音给晏池拨了视频通话,紧张地等待通话接通。
没想到通话接通的瞬间,童晚并没有看到她以为会看到的人,而是看到了一只小黄猫。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手指细长的手出现在视频画面里,一下下摸着小猫的头,随之一起出现的,是童晚熟悉的晏池的声音。
晏池:“记得我们以前一起采风时遇到的黄猫吗?这只猫长得跟它很像,我见到了,就想给你看看。”
童晚本就觉得小黄猫眼熟,晏池一提,她就全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只特别顽皮,把你随身携带的笔当成逗猫棒玩,还把笔头咬断了的小黄猫吗?”
晏池说:“对,就是它。”
晏池的手机摄像头拉得比先前远了一点,注意到小猫周围的环境有点莫名的熟悉,童晚出声问:“晏池,你在哪儿?”
晏池:“不方便说,等回去了再告诉你。”
不想被童晚看出蛛丝马迹,晏池手机的摄像头都快怼在猫脸上了,小猫不开心,抬起爪子对着手机一顿乱敲,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童晚垂眼看着小猫皱在一起的眼睛和鼻子,笑出了声:“那……还要继续视频吗?”
“嗯。”晏池捏着小猫的脖子把它拎到一边,把摄像头从后置调成了前置,“就一小会。”
猛地看到晏池的半张侧脸,童晚愣住了。
棱角分明的眉毛,深邃而清澈的眼睛,睫毛根根分明,就连脸上的毛孔和痣都无比清晰。
晏池立刻发现了童晚的异样:“脸怎么这么红?”
童晚说:“……你把手机拿远一点,我就好了。”
晏池非但没有把手机拿远,反而凑近了看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童晚:“真的是因为我离摄像头太近?明明更近的你都见过了。”
童晚沉默了,脸变得更红。
她的确更近距离地看过晏池的脸,可那时他们正在亲吻彼此。细密的吻吞走了童晚的所有感受,整个过程里,她大多闭着眼睛,偶尔睁开眼,也无暇打量晏池的脸,更没仔细看过他的眼睛。
童晚先动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等她的行为看起来不再突兀后,迅速按键截屏,接着接着把手机放到房车椅子旁边的小桌子上,坐t直了说:“就是因为你的脸离摄像头太近了。”
晏池拿起手机站起来,大概是怕童晚从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中看出什么,从起身到在路上行走,手机摄像头一直对着自己的胸口。
眼下晏池所在的地方气温似乎很低,他穿得比待在剧组时穿得更厚了。
手机拍到的画面里,除了脖子,晏池身上如胸口、肩膀之类的地方都被捂得严严实实。
童晚不小心看入神,清醒过来后问:“这么冷的天,你走在路上拿着手机跟我视频,手会不会冷?”
晏池放慢脚步:“不会。”
童晚又问:“我没看到你戴耳机,你要是在用扬声器跟我聊天的话,我们会不会打扰到别人?”
晏池:“不会,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童晚下意识问:“什么地方啊这么偏?饭点附近都没人。”
晏池笑了:“童老师,你猜我为什么这么拿手机?”
“不给看算了。”童晚语气轻快,带点小脾气的话,被她说得像在撒娇,“反正这会谁也看不到谁,不如我们改用语音通话?”
晏池大步走到路边的墙壁前,背对着墙站着,而后拿起手机,把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上半身,说道:“现在看到你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晏池的脸上,掠过领口,最后落在他身后的红墙。
合适的光,与之契合的背景,使得晏池身上略微有些复杂的气质更加集中,变得更浪漫,连很少流露的文艺气质也显现出来。
“我截屏了。”没先斩后奏就很不错了,童晚不等晏池回应,说完立刻按了截屏,担心截图截得不够完美,连着截了几张才停手。
童晚截屏时表情特别严肃,像对待十分罕见的珍贵艺术品似的,晏池不忍打扰,等她停手了才问:“我以为童老师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早已见惯各种美色。”
童晚否认了:“没有,只有我喜欢的才是美色。”
晏池问:“你不喜欢的呢?”
童晚认真说:“超级大帅哥和绝世美女。”
摆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童晚点开微信消息界面,看到消息是助理小蓝发来的,说就快要开始拍戏了,问她人在哪里。